第153章(1 / 2)

安时礼出天牢的小耗不胫而走,牢房外早有礼部人员来相迎。

董鸿卿和周仁在寒风之中,眼眶泛红,齐声喊一句大宗伯,安时礼听见了,可他意休不休,地注念金鼠姑,没有回应,甚至忘了问自己为何能出来,拖着一副丢了七分魂三分魄的肉体回府。

路上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金鼠姑或许回到了府上,想到这儿安时礼催促车夫拍拍马儿的三叉骨,加速回府去。

揣着一颗激动的心回府,越是期待,失望越大,府里无佳人之影,金鼠姑并没有回来。

问阿刀有关她的踪迹,阿刀摇头不知,说:“那日得知大宗伯入天牢后,她疯了似地跑出府,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期待落空,身心随之颓废,安时礼站着打了好几个旺壮,没有田螺精陪伴,他日夜心悸,不久便生起壮热,而背后将要愈合的伤口不知为何忽然自裂开,流黄脓,火辣辣的疼,好似一群毒蜂来刺之。

两下里的折磨,一夜过后,安时礼清减得走路都不稳,醒来后复想到消失不见的金鼠姑,心痛神驰。

胸口疼,喉间也疼,隐有一股甜腥的味道弥漫开,安时礼拈来手帕一咳,雪白的帕子离开唇边后竟开了一朵红花。

他想他的身子没有什么疾病,但得了更可怕的疾病相思病。

无人知安时礼得了相思病,以为他是饱受了一顿折磨,见光的身子消受不得才如此虚弱,不敢上门打扰他调摄身子,直到第五天,周仁与董鸿卿才携拜帖与人事来。

相思成疾后无药可医,调摄了几日,安时礼的病情不见好转,垂头落颈,病容可怜,见客也得隔着屏风见。

“大宗伯迟迟不好,万岁爷那头急倒得乱转了。” ? 略叙片时,隔着屏风,周仁自顾说起近日宫中的趣闻。

金鼠姑的事儿还没个开交,安时礼不关心宫中发生了什么,但周仁提起了,话说一半且顿住,想来这件趣事儿与他有关,他不好沉默到底,便问:“为何?”

周仁呷一口甜茶:“去年大宗伯的府上不是频发怪事儿吗?府中总是无缘无故有东西被打碎。这段时日宫中也发生了这种事情,奇珍异品都碎成了渣,文渊阁里排得整齐的书,也忽然乱成了一团,不知是什么个物什在捣乱。”说着,顿了一下,揭开盖子,拨一拨茶水,喝口茶润喉。

闻言,安时礼惊而坐起来,身上穿一件中单,脚下套着一双袜子,就这样不妆不束,掉礼掉态地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安时礼的反应极大,周仁被过喉的茶水呛得鼻腔都涩然,俯身咳嗽不住,一个字也回答不了。见状,董鸿卿替他回话:“应该是十日前吧,似乎也因为发生了怪事儿,万岁爷才一改态度,让大宗伯从牢中出来。”

安时礼屏住呼吸,仔细一算加上今日,金鼠姑恰好消失了十日,他敢十二分确定,在宫中干坏事的物什便是田螺精。

“我要入宫!”安时礼委惫的精神一扫而去,火里火发,奔至寝房换上簇新的公服,撇了府中的客人出门。

放了安时礼后,宫中的怪事不再发生,但万岁爷怕腌臜的东西还在宫内,安时礼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也许他有办法,听他要入宫来,万岁爷高兴不已派宫人相迎至书房。

心中有隔阂的君臣相见,面上却一派和气。

礼毕,万岁爷赐了坐,安时礼拜谢后却不坐:“臣这几日在榻里躺得骨头酥软,想站一站。”

万岁爷讪讪笑了,问一番他这几日在牢中的经历,然后哀一声,叹一声,权当是帝王的歉意了。

安时礼入宫来不为自己,是为金鼠姑,一番叙话后,他把话题扯到金鼠姑身上:“听说宫中发生了怪事……”

万岁爷也正要起问:“发生了些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