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1 / 1)

“我不要。”金鼠姑任性起来,双臂把安时礼抱得更紧,她只怕自己一走,安时礼就获斩首。

“回去。”

“我不要!”

赖骨顽皮的金鼠姑坚持要留下来坐牢,安时礼劝到气力全无,深深吸上一口气后再吐出,虚弱地道:“乖乖,今日就别属面筋了,当着不着,吃亏的是你。”

换句话来说,安时礼在打趣金鼠姑的性子韧,说不听。金鼠姑听懂了,哼儿哈儿回:“我不!日后我也要属面筋,属面筋的人,才不会亏呢。”

“留下来,不过是与我争食物,你啊,吃得多,在这儿一日就一餐,我自己都不够吃的,养不起你了。”

安时礼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金鼠姑说什么都不肯走,执意留下来坐牢受苦。

“我可以不吃东西的。”金鼠姑拍胸口说道,“我不走,我还要给你报仇,王八羔子,敢动爷爷的壳,那些打你的人,我都记住了,阿兜眼的,丑得吓人。等天一黑,我就去他们的屋里头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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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第九十二章 消失的田螺精

金鼠姑成精后的人生,主要是报仇,以前不辞幸苦,大老远从苏州到北平,只为报壳爆之仇,现在不惧饥寒,丢了那赤闲白闲的日子不过,来到天牢里,只为爆揍壳之仇。

换句话来说,便是她现在要去揍打了踩爆她壳的人的那群人。

安时礼没想过金鼠姑在报仇这种事情上如此执着,到了夜晚变成了田螺,自由灵活地钻出天牢,回来的时候得意洋洋,嘚啵个不停,说方才去砸了谁的瓷器,扯坏了谁的被褥,又说在全部人的饭菜和水里下了破腹的药,明儿定没有力气来打人了。

不过说到下药的时候,金鼠姑的上扬的柳眉就似沾了露珠雨水,不受其重,慢慢垂下来了:“呜呜,大宗伯,我干坏事儿了,不能成螺仙了,日后只能当一只精怪。”

话说完,金鼠姑的苦恼与忧愁添了十分,她怎能走了口,把干的坏事说出来与人听,虽然听者是安时礼,可也怕他哪日心情不美了找个专门捅女精怪的道士来收她。

纯真时碰见这些道士都怕得疙颤颤的摇,两腿不会行走,现在干了坏事不再纯真,遇见了保不齐她会先拿一把盐洒头顶了结自己。

安时礼不知金鼠姑还想了其它事情,眼见的她愁似蔫瓜,到底要说些假话来哄:“乖乖,这不是坏事,就算是坏事儿,到时候也是算在我头上。”

金鼠姑的手指跟着安时礼的言语扳动,数了一下有几个字,数得是个单数,不住咬指忍泣,事事都要双的安时礼竟然说了二十一个字,看来她一定会遭天谴的,要不然安时礼不会说谎。

说好话也哭,不说也哭,这是泪筋儿断了?安时礼摸不透金鼠姑的内心。

金鼠姑也不让人摸透,哭完就变成田螺,缩在安时礼右边的锁子骨处睡觉。

锁子骨凹陷的地方暖和又柔软,金鼠姑一枕黑甜,次日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到了左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安时礼的毛病犯了。

睡前锁子骨干干燥燥,醒后却热热濡濡,金鼠姑纳闷,头上的触角左右摆动,做出思考之状,难道锁子骨也会出水吗?

不等她纳闷完,安时礼二指轻捏住她的肉身,放在一张干净的帕子上,而后他一脸嫌弃地擦拭锁子骨:“平日睡觉你都不流涎,怎在我身上,你就流涎?”

那些水是她从口中流出来的涎啊。金鼠姑不胜害羞,打量一下周围,东厂校尉的人还没来,她变成人形说一句“因为大宗伯的肉香香”,然后立刻又变成螺身,一头扎进帕子里格格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