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几分淡淡的考验意味。

局长深吸一口气，坐到伊琳娜对面，接下来的讨论，将关乎药剂真正能否推向市场。

要能推得动，就得订出一个既能投资回收、又能避免引发更大民怨的价格...而这，是一场比公关危机更难缠的硬仗。

「我们的初衷是改善哨兵生活，不是让他们因价格被筛选，基础版必须保持亲民，复盖率才是最重要的。」局长翻开笔记本，冷静而坚定地开口。

伊琳娜闻言，嘴角微微上挑，懒洋洋地翘着腿看着局长提出的订价，眼眸裡闪过一丝光「你的理想我理解，局长。」她低声说，声线像丝绸一样滑顺，却暗藏利刃「但现实裡，投资从来不是慈善，零点几毛的利润？哪怕是长销，也抵不过成本燃烧的速度。」

局长蹙眉「可以靠量来摊平...」

「量？」伊琳娜轻笑了一声，将局长的文件放到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支着下巴，视线灼灼地盯着「妳认为，靠妳那份好心能撑过前期的亏损？局长，妳真是...可爱得让人心疼。」

局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提防地皱起眉。

伊琳娜却不动声色地凑近，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手背。

「订製版，增强版，快速版......各种等级，各自定价。」伊琳娜缓缓列举「让有能力支付的人得到最好的体验，让其他人至少能获得基本需求，市场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局长。」

「我们旨在帮助人，而不是在打造奢侈品！」局长无法同意这样的概念，她更希望药剂以一种生活必需品的平民价格提供给大众。

「救人？」伊琳娜眯起眼，嗓音低了些许「我看群众的意思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嗤笑，眼裡闪过一抹危险的光，伸手撩开局长耳边散落的髮丝。

局长拍开她的手，耳尖微微红了「你认真点！」她瞪着伊琳娜，却发现伊琳娜的瞳孔有些微妙的收缩，过于迅速、过于锐利。

那一瞬间，局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妳最近一次疏导是什麽时候？」她皱眉问道。

伊琳娜并不正面回答，懒懒一笑，指尖在桌面无意地敲击着，骨节分明的手像捕食前随意盘旋的勐兽「怎麽了？想给我做纪录？还是想现在直接给我打一针平稳剂，局长？」她反问，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咬意，气息随着体温一同缓缓升高。

局长呼吸一滞。

「我怎麽会这样想。」一边是必须进行的售价谈判，一边却是眼前这位精神明显超载、火气上涌的大型危险生物。

她回答得极轻，似乎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认为这不是个合适商谈的好时机。

局长指尖刚触到资料夹，打算收拾起来离开，手腕却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扣住了。

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去，只见伊琳娜半倚在椅背上，瞳孔幽深如夜，透着一种隐隐不稳的锐利，像一场已经开局许久却迟迟不肯收子的棋局，对弈双方明知盘面已近危险，却都不愿轻易认输。

「局长大人，现在就想弃子离场，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些吧？」伊琳娜敏锐的可怕，她声音低哑，带着微微笑意，但局长听得出来，那笑意之下藏着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