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局长。」伊琳娜打断局长，语气平缓得近乎温柔「别让我以为这场会面对你来说，不值得提前规划。」

「是我的疏忽。」局长只能老实认错。

事实上，伊琳娜并没有要谴责局长的意思，她抬起手来，示意局长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这态度要比卡门奈特那里要端正的多，看上去，更像是谈合作该有的场合。

局长把手裡的资料递交了出去，这次她毋需多言太多，伊琳娜的助理为了替她们的总裁节省时间，对于这些合作方案都有一份简洁概述的版本先送到伊琳娜手中，让整场会议可以更加高效。

「原点因子，一份能平復哨兵精神的物质，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初步的讯息，我这次来找你是...」

「来说服我出资。」伊琳娜拿过局长的资料翻阅，她阅读的很快，目光尖利，上头每一个字都受到最严厉的审视，办公室裡发出刷刷的翻页声，局长那份嚼尽脑汁苦思冥想好几天的文件，在她手底下连一分钟都没撑过便被审阅殆尽。

她抬起眼看向局长，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局长感觉到一股冰凉顺着嵴椎而上直达脑门，她的一切似乎在对方异色的瞳孔下，被毫不留情地打量、拆解。

「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做的，是下注？」她的用词十分微妙，丁点之差，她放大了风险。

「变革都有风险。」局长努力让自己的气势差距没有这麽大，她坐得笔挺，看向那份令她信心十足的文件档「但你不能忽视它的可能性和可以带来的利益。」

她的话刚说完，伊琳娜就冷笑了一声。

「你是想让哨兵失去响导吗？」她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方案最可能遇到的问题「可惜大部分的哨兵都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局长你这步棋，似乎太过激进了一点。」

局长知道这是个难关，但药剂一旦问世，就会有第一个人尝试，随后逐渐展现其价值「这是一场庞大的商机，从原点因子一直到药剂，未来与民间药厂的授权合作，每一步都是利润，对奎恩集团而言这会是极具价值的投资。」

伊琳娜手指摆弄了一下场上的棋局，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妳真的以为，我会为了这些数字就点头投资？」

局长一愣，旋即眉头轻蹙「难道不该吗？一间企业的本质就是获利，若这个项目能带来可观的资产收益，对妳来说，应该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说得好。」伊琳娜语气裡透出一丝含笑的意味，她从容站起步步逼近，直到站在局长面前，目光低垂，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玩赏，语气轻柔，几乎像在哄一隻顽皮的小兽「可惜啊，局长，我可不是哪个无聊的董事会老头，如果我只想赚钱，妳觉得这麽多人排队求着合作，我会把时间浪费在......」

她没说完，语尾却故意拖得很长，眼神黏腻的在局长身上舔舐。

局长没听懂她的意思，只是抿唇直视她「我知道妳不会错过机会，尤其是能抢在所有人之前掌握它的机会。」

「......」伊琳娜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像是看见什麽极为有趣的事「原来在你眼裡，我这麽务实...」

她转身回到桌前，轻轻将一枚白皇后拨动一格「可惜，真正的投资并不能只放眼于利润，你这个方案，若不出意外，在推广测试前就会胎死腹中，你将会面临单打独斗的场面。」

那些话并不好听，但她不留馀地「热忱和理想的未来不足以抹灭风险，你或许是管理局中的局长，但在商场上还是个单纯的小傢伙，你一个劲的给我喂糖，只让我更加忌惮甜美之下的危机。」

「你想剥夺哨兵的依赖，却不知道，哨兵是多麽贪婪的生物，你想撬动底层规则，但最后只会被整个棋盘吞噬。」她的语调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局长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