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我吗？”

简云看着被自己掐住的人愣了三秒，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收回了手，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

和洛基想得不同，他以为简云起码会扑过来抱他的，可她此时却十分克制地坐在床上，只是紧紧攥着洛基的手，眼中蓄起了泪水。

“对不起，洛基。”简云是懂怎么哭的，颗颗分明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显得凄惨又隐忍，“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

简云还从没见过洛基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她的定义里，洛基更像是个长不大但格外高傲的孩子，喜欢开些小玩笑，嘴上永远不会认输。

“别哭啊，我回来了。”

“可是我要走了。”简云垂眸避开洛基的视线，脸上划过更多的水珠。

洛基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毕竟从最开始简云和所有人说的就是进化毒神会消耗她的灵魂甚至致死。他们心里都清楚简云在那一战之后每多活一天都是赚到的，可洛基亲耳听到简云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免空了一块。

知道是一回事，把知道的事情摆到台面上还是太残忍了。

“告诉我，简，还有多久？”洛基也低下头像是快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简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食指勾住他卷曲的发丝在指尖捻动，她顿了顿，没有说实话：“一年吧。”

洛基的身体整个僵住，他机械地抬起头，想从简云眼中分辨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成分，可他失败了。身为诡计之神，他没有看出这句话掺杂了半分虚假。

“告诉我这只是玩笑。”

简云摇摇头，嘴唇动了动，整理了下话语才说道：“也不是不能延长时间，只是……这就像是一个面包，如果每天只吃一点可以坚持十天不会饿死……但比起十天，我宁愿选择在第一天好好地吃完它。”

她的比喻总是很形象，洛基也很轻易地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他没法说简云的选择究竟是好是坏，不过她想来有她自己的考虑。

“能看到你平安回来对我来说就够了，是我技不如人，没能击败萨诺斯，也没能带你回去。”简云的语气里满是愧疚，似乎她真的有认真在思考两人的未来。

“你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洛基安慰道。

简云苦笑一声自嘲道：“你们都这么说，可我终究什么都没能改变。”

“你做到了。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说过我本该死在战前的。”洛基捧起简云的脸颊注视着她依旧深情款款。

在洛基的浅意识里，只是短短十几天的分别，他还没能意识到对于下层世界来说，这是五年的时间。

“是啊。”简云倒是很入戏，隐晦地表达着她心里那股别扭与不安。

“怎么了？”敏锐如洛基，简云那点别扭感稍稍一流露，他就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