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最后还救活了其他人。如果不是简云,托尼,彼得,娜塔莎,还有他史蒂夫都是要死在萨诺斯手中的。
史蒂夫这样想着,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知道越多简云的事,越觉得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堪不破的迷雾,可那迷雾却吸引着他越陷越深。
简云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让人误会,再解除误会,或是让他们成为加害者,而她则以受害者的姿态包容他们,他们的内心自然会多出一层愧疚,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轻易察觉。
如果不是非常自负能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或是能从伤害中活下来,她都不会轻易使用这种方法的。
这层愧疚是比任何情感都要强大的一层滤镜,这层滤镜下,他们自然而然都会将简云往好的方向去想。
就像现在的史蒂夫。
“在想什么?”娜塔莎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越过她坐到了桌子后面,她看到他手机上的照片旋即调侃道,“要我说,直接给她来一刀,看伤口愈不愈合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的确,这是最快的办法……但是,但是史蒂夫似乎也没有那么急着得到这个答案了。
是或不是重要吗?就算她是简云,她会回到她身边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好像……真相如何也无所谓了。他回不去了,他们都回不去了。
又是周日的晚上,史蒂夫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这条街,即便他喝到醉眼朦胧也能分辨的街上,似乎有什么不同往日。
这里说起来算是住宅区,两边都是二三层的独栋房子。虽然布鲁克林不比曼哈顿寸土寸金,但毕竟是纽约城里,每栋房子都紧贴在一起,生怕浪费一厘米的土地一般。
路两旁停满了车子,只是这个周日似乎比往常更加拥挤了些。
史蒂夫路过一个停车场,往常的周日晚上,像这种收费停车场里很少会停满,可今日就连没画上停车位的角落里也塞进了一辆体积较小的车。
远远望去,酒吧还未打烊,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了黑胶唱片温和而低沉的歌唱声。
酒吧里有人与同伴说笑着,有台球相互撞击落入球袋,也有酒杯碰在一起清脆而明亮。
隔窗望去,人影交错。史蒂夫略过层层叠叠的人影,焦距对准吧台后面的女子。
她托腮坐在吧台后面,长发撒落在肩上,眉宇似蹙非蹙,出神地望着酒吧里穿梭的人影。
那昏黄的灯光像是旧日的太阳,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穿过玻璃门,穿过货架,照到柜台后面端坐的她身上。
只是那时她望着出神的……想来是史蒂夫,而非现在这个端着托盘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