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乔浅对于今夜的事心中并无完全的把握,他只是在赌罢了。

若是赌赢了,他也许能够获得一知己和战友;若是赌输了,他也大不了多一个敌人罢了。

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怕是要亮出一些底牌,但是到底能够保证他娘亲的安危。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将唯一的亲人置于危险之地的。

其实已经睡着的周瑜也不若他所表现的平静,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就能窥见一二。

周瑜对于乔倩是真心爱慕的,只是那一眼就让他的心神失守,多少年来万花丛中过的他,也终于在那一刻在一个人的身上失了心落了魂。

却没想到这个洞房花烛夜,他所心悦的“女子”却是真真的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理智上可以理解乔浅的所有选择,可是感情上他又接受不了自己心悦之人变成了一个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也许此时的沉睡便是他所选择的片刻逃避吧。

第二日晨起,周瑜已经不在身边,房中只余乔浅一人。

乔浅微微叹息,以他的武艺,身边睡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周瑜,又叫他如何能够踏实入眠。

他其实是知道周瑜何时起身,为了避免二人见面尴尬,他才一直装睡仿若不觉。

看看窗外的天色,他也该起身了。

唤了茗儿和茶儿进来为他更衣,看到茗儿关切的眼神,乔浅微微的摇了摇头。

随即,茗儿遣了茶儿去为乔浅端来早膳,便急急的问道:“小姐,郎君他……”

还不待茗儿说完,就被乔浅打断了话头。

乔浅接过茗儿递上的热帕子,一边抹脸一边淡声说道:“改口吧,日后在府中就称呼我为夫人。”

茗儿应道:“诺,夫人。不知昨日……”茗儿犹豫仍旧没有说出口。

“我与周郎本是夫妻,自当一体。”乔浅微微垂眸,敛住谈起周瑜时眼中的潋滟波光。

茗儿闻言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作为夫人贴身女婢,又是从小侍候在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夫人为男儿身之事。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夫人生身母亲以外,便只有他们主仆二人知晓,就是茶儿也是不知的。

因此,无论有人没人茗儿从来都是称呼乔浅小姐的。

而乔浅所有贴身事务均由茗儿一手打理,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

“茗儿只盼夫人能够苦尽甘来,再不受那些常人不可及之苦难。”茗儿哽咽道。

乔浅微微叹息,伸手扶起茗儿,主仆二人相顾无言。

直到茶儿端了吃食回来,才打断这一室静谧。

茶儿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却想不出哪里有异。她自是知晓己身驽钝比不得茗儿聪慧,论亲厚她也是比不得茗儿的。

然茶儿最是知好歹,她知道小姐待她真心与茗儿一般无二,因此从来都是对自家小姐忠心耿耿。

乔浅吩咐茗儿为他更衣,却是连淡妆都懒得上,既然已与周瑜摊牌,在这内宅之中又只有他一人,有些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只是乔浅这副容貌,哪怕是不施粉黛仍然无损颜色,倒是更显一分清丽脱俗。

如今这周府只是周瑜暂时栖身之所,所用奴仆皆不是心腹之人,乔浅也就歇了练武的心思。

让茗儿去清点他的嫁妆,乔浅自寻了一本兵法看起了起来。

不由的就想起昨夜周瑜所说,不日将会引兵征西讨伐黄祖之事。

说起黄祖,可谓与江东孙氏有不共戴天之仇,曾经的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便是在途经三津渡的时候被刘表账下黄祖埋伏射杀。

若是能够拿下黄祖首级,想必在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