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哀求两人放过他,但有人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挣扎,有人捂着他的嘴,他渐渐分不清楚面前和身后的人是谁,只觉得许多只手伸过来按着他,强行抓着他的腰往下压,把他钉在灼热得仿佛烙铁一般的巨大刑具上。

他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两半了,漫长的折磨看不到尽头。

治疗液嘟一声开始排空,千珏不得不坐起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面对乔一砚、牧凌,还有无数窥见他最悲惨一面的直播观众。

现实世界里,他身上所有的痛处都被治好了,精神上的冲击也被安抚了,连大脑中的用来传递痛苦的化学物质都被分解了。

所有一切伤害的后果都被消弭。

反正,后台只会轻飘飘地说是个意外吧。

他先是注意到了乔一砚,乔一砚坐在角落里,白色罩袍哪怕在阴影里也十分显眼。

乔一砚没有带着兜帽,面色苍白,头靠着旁边的墙壁,心不在焉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连治疗舱开始排液了都没注意到,还恍惚着。

千珏也没吭声,能说什么,难道他也配兴师问罪吗?

在治疗舱里这长长的一觉把之前的绝望都隔绝了,恍如隔世。哪怕记忆再清晰地告诉他发生了何事,情绪也无法调动起来,连脾气都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