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意识到不对劲。听上去更像是父亲对女儿的警告。

明明出门前十分钟,他还把头埋在她的双腿间,小姑娘爽得一边喷水一边打哆嗦,连续高潮了三次。

梁斯翊下车的时候他原本想说点别的找补,可她没给他这个机会。

开车门,下车,关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半秒钟的功夫都不到。

一路小跑着离开,再见没说,头也没i回,在后视镜里很快就变成一个小黑点。

T大有三个学期,春秋两个学期,再加上能占掉半个暑假的小学期。

她们专业小学期的课设是设计游戏。

梁斯翊看着vscode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报错,人也麻了,拿起桌子上的冰美式,掀开塑料杯盖,面无表情地一口干了半杯。

从小学期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算法框架还没搭出来。

她一只手撑着脸,半边五官被拉扯的有些变形。

继续面无表情地将页面缩到最小,面无表情地打开浏览器,点击搜索框,敲了两下键盘。

【知乎】

蓝白色界面清楚地映在了眼镜镜片上。

她非常熟练地在收藏夹里找到如下内容。

【被T大退学是一种什么体验】

【在T大当混子是一种什么体验】

【CS专业代码写成屎山是一种什么体验】

看了会儿,想哭又想笑,碍于周围还有其他人,只能憋回去。

在心里骂自己几句蠢货,再骂几句T大傻逼,趴着思考了一会儿人生,挠挠头,继续绝望地干活。

在ddl前熬了三个通宵后,终于,于第四天的清晨。

她坐在操场旁边看日出,手里拿着没喝完的半罐青岛啤酒,和仝姝碰杯,还拍了张合照。

怎么形容那张照片呢。

如果在她们面前摆个缺口掉漆的黄色搪瓷缸子,一个上午应该能收集不少钢镚。

她们十年后在波士顿见面又聊起这个事,仝姝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笑着说。

仅从照片上看,她们的老家应该在纽约地铁,户型是十平米的帐篷,身份是homeless。

继续回自习室完成收尾工作,提交了程序和文档,在和仝姝往宿舍走的路上,手机忽然响了。

是秦江雪。

仝姝见梁斯翊忽然停在原地,挑挑眉,用眼神问她。

咋了?

梁斯翊刚准备接电话,没想到只响铃两下对面就挂断了。

她连忙打回去。

“喂?”

“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还记得,梁斯翊是夜猫子作息。

“没呢,我还没睡。”

说着,和仝姝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挤了个苦笑出来。

“......今天,出成绩了,刚出。”

他的声音很平静,以至于梁斯翊一宿没休息的脑子转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出高考成绩了!?”

话音刚落,她的心脏突然跳得极快,供血不足,肺部吸不进气,持续的钝痛混着偶尔几下尖利的刺痛,滚针一样在胸腔里反复碾压。

身体支撑不住,先是弯腰,后来干脆被仝姝扶着蹲在马路牙子上。

上周她还因为高考出成绩这事失眠了几天,没想到这周就连睡觉的机会都几乎没有了,几天时间“嗖”一下没了,她还以为才过了一两天。

对面那人淡淡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分辨不出情绪。

梁斯翊感觉身体里仿佛有火车轰隆着呼啸而过,拿手机的手都跟着颤动,嘴唇开开合合,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