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发现她不见了,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仝姝。于是她趁这个时间先给仝姝发了最后几条消息。
【跑】
【回学校】
【如果明天我没回去】
【报警】
幸好T大有些老师上课讲得太快,梁斯翊很早就把手机的快捷键设置成打开录音的功能。
被男人扔到床上之前,她连按两下手机锁屏锁屏,顺势扔在床下,手机自动开始录音。
不过这死老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问他的话竟然一句都不回答。
按理说精虫上脑不应该是男人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么。
老狐狸,心眼子真多。
梁斯翊又想起来,气得牙痒痒,泄愤似的捶了坐垫一拳。
“姑娘,医院到了。”
司机把车停稳在首医附院门口,梁斯翊道了声谢,开门下车。
其实一开始她的目的地是警察局,只不过车开到半路才忽然想起来,现任公安部部长,貌似姓池。
虽然不知道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关系,但是保险起见,她让司机半路改道去了医院。
总之,先把证据握在手里。
门诊还没开,她直奔急诊,负责挂号的人工窗口是位中年女医生在值班,戴着口罩,问她挂什么科。
梁斯翊攥着手机犹豫了几秒,一咬牙。
“您好,我......”她深呼吸,眼眶忽然有些红,但仍对着医生一字一句地说,“我被强奸了,现在想取证,应该挂哪个科室?”
医生愣住,视线从电脑显示屏上移开,看了她一眼,接着,极轻地叹了口气。
女孩一看年龄就不大,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的妆全花了,脖子上有五道足够刺目的红痕。
她去叫了另一个同事来替班,自己从侧边的小门出来。
“跟我来吧。”
梁斯翊被医生带着,采集了阴道液体,检查阴道,鉴定DNA。
“三个小时以后出结果,病历记录、医学诊断证明书都会给你。”
折腾了一夜,梁斯翊头有点晕,检查完,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歇息,听完医生说的话,点点头。
“小姑娘在北京上学?大几了?”
梁斯翊低着头,嘴唇嗫嚅两下。
“大一......”
又是一阵沉默。
“上淘宝买个防狼喷雾啥的放包里,一个人在外面,千万保护好自己,要不爸妈得多担心啊。”
梁斯翊手里捏着诊断证明书,往医院外走,低着头,哭得路都看不清,干燥起皮的脸颊被泪水刺激得又痒又痛,
昨晚,宋玉琴找她要钱,交梁远哲架子鼓的学费。
梁国栋给她转发了一条公众号短视频,封面明黄色的标题:警惕你的孩子高分低能。
往上一翻,上个短视频的标题是:什么样的子女不孝顺父母。
如果说父母是一道墙,她不是被围墙保护的孩子,只是墙上反复脱落的钉子。
从医院出来,她接着去了个附近的网吧,在白雾缭绕的网吧里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对着显示器发呆,干等了一个小时。
跑腿小哥终于到了,一个电话,她连忙跑出去,从他手中接过纸袋。
回到电脑前面,她将录音和医院的诊断证明分别备份在三种载体上云端,刚刚拿到的硬盘和u盘。
去警察局前,又叫了个顺丰同城,帮她把硬盘和u盘送回T大。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穿过清晨残留的凉意,热烘烘地打在后背上。
梁斯翊站在警察局门口,身后就是马路。
她望着门口那扇感应玻璃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