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咳嗽两声。

男人仿佛没听见,背靠雕花的木隔断,继续低着头解袖扣。

“不是......我说......那个啥......” ? 她实在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 ? 他抬起眼。

领带垂挂在脖子上,衬衣一敞到底,半掩半露,有些欲说还休的风情。

“池总......这不合适吧,” ? 池庚垚的视线一过来,她眼神飘得飞快,盯住被角不放,“我们已经不是......”

“嗯。”

他转了个身,随口一应,把她后面的话堵住了。

下一秒,衬衫也彻底脱了。他挺阔平直的肩背裸露在射灯下,在腰部迅速收紧,像是石头雕出来的,一节一节脊骨看得清清楚楚,被一层线条分明的肌理包裹住,结实而干净。

等她再一抬眼,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件米色套头针织衫,配条深色的休闲裤,简简单单的装扮。

“家里的阿姨回去过年了,我很快回来,有事打我电话。”

他说着走到门口,刚拉开门走出去,过了几秒,又折回来,像是想起什么。

“敢乱跑你试试。”

“知道了.......”

她哪敢乱跑?刚刚池庚垚抱着她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她偷偷掀开身上的大衣瞧了一眼,这院子的大门后面可是有警卫,持枪的那种。

*

屋里没人了,她靠在床头,四下打量起来。

这屋子大得出奇,说话都有回音。装潢挺新的,软装的风格很现代,地毯,窗帘,大面积的浅灰搭配深蓝和黑色,但家具柜子却都是木头雕花的,深沉古雅,她不懂行,却也能看出来是贵重的好东西。

中间立着一道雕花屏风,这边是床,那头是办公区,放着他办公用的桌椅和电脑。

她走过去,抽开椅子坐下,原地转了一圈,椅子倒还挺舒服。

一抬脚搭到桌子上,正转得起劲,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把腿放下来,椅子也轻手轻脚推了回去。

这碰碰那看看,在窗帘后面,梁斯翊意外发现了一扇小门。

轻轻压下门把手推开一条缝,外头是回廊,连着另一个小院。

院子里一盏灯也没开,只有风透着树影从檐下钻过,黑压压,静悄悄的,看起来没人住。

她回屋套了件外套再出来,反手掩好门,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上。

火光在风里跳了一下,接着便没了影。

柔软的唇包裹着烟屁股吸了一口,跺跺脚,另一只手攥着打火机插回衣服兜里。

背靠着回廊的护栏,脸被肥大的兜帽遮去一半。

正要再吸一口,门“吱呀”一响。

还没来得及回头,池庚垚已经站在她跟前。

她指间的烟燃到四分之一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烟藏起来,手一动,又觉得自己太怂。

从前怕他知道,是因为觉得有钱人喜欢都喜欢玩“干净”的,尼古丁和焦油味哪个都和“干净”不沾边,平白妨碍她赚钱。

现在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现在非亲非故,难道下属抽个烟他这个老板也要管?

藏什么?又不欠他的。

她一挺身板,站得更直了。

然而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朝她曲了曲手掌。

和他相处一年多,梁斯翊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还是乖乖把烟盒递过去。

男人异常平静地磕了磕烟盒,抽出一支,懒洋洋咬在嘴里,走近她旁边,弯腰,一只手护着风。

“借个火。”

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