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东西钱也买不来,比如不用靠药物调节的身体,比如不焦虑的情绪,比如一夜好眠,再比如,可以回到高中,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她们躺在操场上,太阳烘烤着校服和柔软的肚皮,她们在各自的河流里安静地忍耐,等待着高考后汇入大海的瞬间。

现在她有钱,还不少,但是对钱并没有多少实感,那更像停留在卡面上的一串虚拟数字。

Future ? Ark的高频组不做期货,大多数人下班都是到点就走。

“姑娘,这条道儿前头忒堵了,咱换条路走,您瞧行嘛?”出租车大爷操着一口浓重的北京腔,拍了两下方向盘喇叭。

梁斯翊说好。

车流如织,他们这辆最不起眼的出租车也像被牢牢勾在了公路上。她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处的街景有些眼熟。

“师傅,前面路口您掉头停路边吧。”

“好久不见,梁小姐,今天您一位?”

接待梁斯翊的男人是餐厅经理,油头钢表,西装笔挺。他一边引路,一边和梁斯翊寒暄,把她带到窗边,全餐厅view最好的位置。

她微笑,只说池庚垚忙。

他忙是真的,不算撒谎。

她点了简单的六道菜。

“再要一盒Beluga,” ? 她把菜单合上,交给男人,“就这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