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他不正常。
除了第一天回来, 过分了一点之外, 之后的谢瑾在床事上基本回到了出发前的状态。
可他明明在那方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沈兰棠觉得他还跟刚回来时没什么两样。话没说两句就要楼楼抱抱贴贴,一到私底下相处就喜欢把她抱在腿上说话,说话时语气也跟哄小孩子似的,自己一凶他,他就用无辜甚至有点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害的她心头好一阵心软加心虚。
最离谱的一次,沈兰棠出去和小伙伴玩耍吃完了晚饭才回来,等到家,下人说谢瑾都没有吃晚饭,沈兰棠质问谢瑾,谢瑾一脸委屈表情地说:
“你不在,我吃不下。”
病了,他肯定是病了。
也许战争没有损伤他的身体,却摧毁了他的脑袋......摧毁了部分。
沈兰棠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他属于哪种战场综合征,但她是个不耻下问的人,觉得有病就得治疗。所以她决定对症下药,问一下万能的军医。
北伐的军队有个经验丰富的军医,如今年岁大了,就趁这个机会,回来在兆京开了医馆。谢瑾对他很是照顾,不仅主动出资帮忙选址,还在开业当日过去祝贺。
天下名医虽多,可能够了解一个长期在战场血肉厮杀过军人的心的,莫过于这位军医了。所以一日,趁着谢瑾被同僚叫走不在家,沈兰棠大胆找到了这个军医。
开业那日,谢瑾带着沈兰棠一同到过医馆,因此,军医很快认出了沈兰棠,热情地招呼她到内堂。
“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可是谢大人左腿受的伤还没痊愈,还是他脑袋近日又疼了?”
腿上的伤看得到,但脑筋疼的事沈兰棠不知道,她下意识问:“谢瑾他脑袋还受过伤吗?”
“是啊,有一回战场交战,被对面的人逼得从马上跳了下来,翻滚时撞到了脑袋,疼了好一段时日,后来才好的。”
沈兰棠眼中不觉露出疼惜:“嗯,他脑袋受伤的事我知道了,不过我来找大夫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那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胸口的伤,还是肩膀上的,或是后背......”
“停停停停停。”沈兰棠一脸心累表情。
大夫,你就这么把病人的私密告诉他人,这行吗?
“他的伤,我以后会问他的,我过来是有别的事情。”
“就是大夫,你常年在军营,应该懂得将士们的心理,我是说他们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外,心灵会不会也有变化?”
“那自然也是有的,士兵们在军营待的时日长了,时常面对生死关头,内心难免有所变化,再加上病痛折磨,很多人回来反而适应不好。”
“怎么,大人也有这种情形,他可是暴躁易怒,容易打闹?”
沈兰棠摇摇头。
“那是喜悲不定,常忽喜忽悲?”
沈兰棠再次摇头。
“那是生活中习惯躲避交际,将自己闷在家中不见人?”
“也不是。”
这下轮到军医迷惑了:“那是什么?”
“他就是,就是......有没有一种心理变化,是人从战场回来之后,变得格外粘人的?”
沈兰棠眼看着军医脑门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夫人,请细说。”
沈兰棠掰着手指将谢瑾种种异像说明,等说完,她重重地喝了一口水,回首问道。
“大夫,你觉得这些症状是出于什么原因?”
只见大夫沉默良久,目光像是陷入深思。沈兰棠觉得这或许是个疑难杂症,一时半会也没有催促。直到良久之后,或者是半刻钟之后,大夫终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