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京某处一个地牢里,谢恒还?穿着他当日?失踪时的那件衣裳,因为长久没有洗漱,他身上都是散发出了臭味。只是他那悠然超脱的神态,就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地牢,而是某个学院雅座。
地牢建造在一个地窖中,除顶上一扇方方正正的小窗外四面不透风,也无光源,只有在有人?来送饭时才勉强能见到一二光亮。
在这样不见天日?又阴沉潮湿的环境里,谢恒只能选择和他唯一的老友闲聊。
“说起来,我也非常想知道?,太子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如此拼命?”
“若我没弄错,你既非太子党羽,血缘上也跟他并不亲近吧?”
隔壁牢房里的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宁乐伯,他远比谢恒更加狼狈,他那被鞭打的近乎不能遮体的衣服也被换成了一件真?正的囚犯衣裳,倒比他原来的干净上许多,勉强维护住了他的体面。
他住了这大半日?子,习惯了不能洗澡的日?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会儿?倒是比谢恒还?舒畅上许多。
“唉。”宁乐伯叹了口气:
“此事说来可笑,老头有一孙女,也算聪明灵秀,有一回她出去郊游,却被一群地痞流氓围住,那群流氓想要强掳了她回去,我儿?誓死不从,幸得太子路过救下了她,替我杀了那些?地痞且为了她的名?声,不曾将此事宣扬出去。老夫深感太子恩德,便向太子发誓,从此以后但凡太子需要,老夫必竭尽全力。”
“这是事关我那孙女名?誉,我连老妻都没有说过,是以大家都不清楚。”
谢恒听完叹了口气:“原来还?有这一遭,伯爷爱惜孙女,却又罔顾他人?女子生死荣辱,与太子狼狈为奸,不知你那孙女若是知道?,是何感想。”
伯爷身体颤了颤,嗓音逐渐苦涩:
“如今想来,确是笑话,我落到如今下场是罪有应得。不说这些?了,大人?如何会被关进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