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盘子被甩落在地?,却无法理会。

指尖抵着樱桃,如同推着个冰球,往最深处走。

另一人?轻笑?着开口,在耳边留在滚烫字句:“知?道错了?钟谨言。”

“为了一个梦躲我?你当真是厉害啊,我的殿下。”

钟觉予想要辩解,却再一次被堵住。

这人?恨不得把恶劣写在脸上,打定主意不肯听,要将惩罚持续下去。

时间流逝,天边的一轮弯月不断往下坠,黑夜将天地?万物浸染,远处的城墙守卫增多,一排人?密密麻麻站在上头。

公主府门口的马车逐渐散去,归于空旷大路,阮鹤、李时归两人?等了一会儿,见彻底没有人?后,才打着哈欠离开。

夜越发静了,只剩下虫鸣与时不时的鸟叫。

那颗被水浸过的樱桃掉落在地?,滚动了几圈,让地?板也多了淡淡水痕,片刻又有水落下,积出一摊浅洼。

洛月卿仰头看向上面,哑声道:“掉了。”

跪坐在的长公主殿下拽住床帘,只能摇头表示无辜。

可另一人?却不肯理会,冒出一句:“该罚。”

闯进来的风掀开桌上的画本,翻开一页又一页,里?头正是床里?两人?正在做的事情,一幅幅复刻,不用着急,两人?还有很?长的夜可以消磨。

木床响了一声,床帘被扯落,掩住里?头画面,烛火又没了半截,努力地?燃烧着。

洛月卿将倒下的这人?抱住,俯身又压了下去,被浸泡地?发白的指尖抚过钟觉予嘴角。

那人?却无神理会,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阵阵耳鸣。

再等片刻,她又急忙拽住对方手?腕,慌慌张张地?摇头说?:“我错了。”

终于抓到了个机会,将一晚上都没能说?出口的话讲出,本以为会被放过。

可洛月卿却笑?,反问道:“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清。”

于是,长公主殿下辛苦说?出的话就这样?作废。

又是一阵阵的潮水涌来,之前是钟觉予尽力,这次就该小?道长了。

洛月卿深知?公平两字,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屋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无云的天空只剩下弯月,想来明?日?也该是个不错的天气。

地?上的樱桃再也无人?在意,几次被吹得滚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古往今来, 皇帝、太子一向关系着国家的根本与稳定,哪怕只折了一个,也会引起动?荡混乱, 更何况大梁一下子没了两。

此刻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幸亏这两人都?无用, 平日朝廷的运转全靠以孟相为首的臣子们, 再加之如同主心骨的长公主殿下, 大梁目前还?算稳定。

但众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表面和平, 若不快点?做出?抉择, 那大梁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

于是大殿内, 争吵声不断。

高台之上?的位置暂时空缺,钟觉予踏阶上?到?最高处,直接坐在台阶上?, 低头瞧着这些人争辩。

无一人提出?质疑, 好像莫名就认定钟觉予该在那个位置, 即便选出?了新皇帝, 她也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可他们却不知道钟觉予的野心不止于此?, 甚至还?在议论, 那两个早就赶去封地的皇子,谁更适合当皇帝。

上?头的人看着好笑, 唇边露出?一丝讥讽, 此?刻已有日光投入, 恰好落在那身紫袍上?,上?头的四爪蟒龙张嘴咆哮。

有臣子无意?抬眼, 窥见这一幕,竟觉得坐在台阶上?的人, 比曾经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更有威仪,恍惚间,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