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虽在明面上没有任何权利,可毕竟是天?下读书人都推崇的世家。
甚至不需要本家出手,几个旁系子弟将?含糊其辞的事往外一说,那些书生都不曾怀疑真假,直接就口口相传、扩散出去,继而洛家再派出仆从,有意引导着舆论的方向,于是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身穿素色黑袍、发丝用?木簪束起的钟觉予行走于其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跟在身后的阮鹤、李时?归,反而沉不住气,几次抬眼看向对方背影,表情担忧又焦急,几次欲言又止。
不明白殿下为?何会?答应洛起元的要求,甚至让对方带走洛月卿。
她?们本以为?殿下心中有了成算,会?在洛家走后,和她?们商议,即便现在不说也露出点不一样的模样,就好像上次太?子来玄妙观一样,她?便寻到阮鹤、李时?归聊了好些事。
可这一回钟觉予却一声不吭,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样,甚至还有闲心,换了身打扮出来闲逛!
若不是足够了解对方,这两人都要怀疑钟觉予是被气出病来来了。
而前头的钟觉予,好似没注意到她?们的想法一样,一直穿梭于人潮人海中,时?不时?偏头侧耳,眼眸焦距虚晃,好像在听些什么,
李时?归实在忍不住上前,便小声道:“殿下,你当真要答应那个老东西吗?”
钟觉予却不答话,抬眼往她?身上一瞥,一双凤目漆黑,即便在烛火之?中,也未泛起丝毫光亮。
那一堆话堵在嘴边李时?归居然就这样说不出话来。
钟觉予却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这议论如何?”
李时?归一愣,忙道:“当然好了,他们都是在为?殿下抱不平。”
提起这个,她?又来了话,嘀嘀咕咕道:“我就说殿下你往日实在太?过忍让,让太?子他们欺负到这种地方,你听听,百姓都在说什么,亏你还能?忍那么久。”
钟觉予抿了抿唇,嫌她?愚笨,扭头看向另一面。
阮鹤站在距她?半步的身后,见钟觉予看过来,她?便沉声道:“洛家对舆论的掌握极深,从上一回到这次,几乎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事情以他们想要的方向传播出去。”
钟觉予微微点头,又是:“那你觉得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