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花魁姗姗来迟,一袭白裙翩然,身后那些弹琵琶、弹古筝、吹笛子的人都成了她?的陪衬,乐声伴随舞步而起。

极乐坊中突然一静,继而欢呼声一声高于一声,无论几楼都有人丢出银两、黄金往舞台上丢,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舞步的应和。

虽然带着面纱,但无论怎么看,这花魁都该是位极婀娜多姿的美人。

洛月卿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而搭在木桌的手?骤然收紧成拳,手?背青筋鼓起,不知道攒了多少的怒气。

钟觉予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句道:“怎么?小道长很喜欢?要不孤现?在就让人取了她?身契,让她?日日跳给你看?”

若是阮鹤、李时归两人在此?,必然觉得?公主殿下的话语酸得?不行,像是泡在十年沉醋腌过一般。

可那小道长却只是转过头,又定定看着她?。

因?一整日都在外忙碌的缘故,钟觉予依旧穿着那一身赤色蟒袍,发丝用金簪束起,简单梳了个发鬓,不同于观中的清雅,此?刻的钟觉予更像是大梁的长公主殿下,艳丽夺目却又不失威仪。

洛月卿终于开口,郑重其事地说:“她?不如你。”

因?酒醉缘故,她?眼周泛红,眼眸覆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懵懂又干净,好像怎么样都是真心实意的样子,莫名地蛊惑。

钟觉予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人还在纠结之前的问话,认认真真比对完才告诉她?结果。

洛月卿这个时候反而不慢吞吞起来,看钟觉予不说话,就以?为她?不信自己。

于是她?又一次说道:“地上灯火和天上皎月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喝酒醉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若不是钟觉予脑子好,都不知道这人在夸自己是皎月,旁人比不过她?半分。

洛月卿抓住她?的手?,又说:“我不要她?。”

这是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钟觉予都不知现?在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原本?是想罚一下这人,现?在倒好,被醉鬼呆呆傻傻地哄了一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让她?连反驳挑刺的机会?都没有,无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