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觉仁面色一喜,又说:“那洛家……”

他?表情突然沉下去,斥:“你急什么?!你和她有婚约在身,钟觉予再怎么折腾也?无用。”

“可洛家家主不是一直不同?意吗?”钟觉仁回道。

提到这儿,钟徒明停顿了下,说:“之前洛家不愿,朕本打?算给你另择婚事,可他?们一边装出清高?模样,一边又让洛月卿与钟觉予交好……”

钟觉仁立马骂道:“这明摆着就是看?不起我父子二人?。”

钟徒明冷哼一下,冷森道:“他?洛家要拖着的,那就给他?们拖着,我看?是他?家女?儿拖得?起,还是皇家寻不到太子妃。”

钟觉仁点头称是,话音一转提到楚国的皇子:“他?今早就带人?离开了京城,按照父皇吩咐,儿臣宽慰了他?一路,许诺日后有机会?,梁楚还能再结姻亲之好。”

他?们之前也?犹豫过,是否同?意这门婚事,但钟觉予的才能众人?皆知,若是嫁给那皇子,她反手对付大梁怎么办?

钟徒明两父子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同?意。

钟徒明面色稍缓,说道:“这次和谈虽有失,但却换得?梁楚百年和平。”

“是父皇仁慈,舍小利换大梁百姓平安,”钟觉仁立马附和,又说:“皇妹等人?目光短浅,岂会?知父皇苦心。”

原来这合约是皇帝授意,尽量让利,换取楚国百年不攻打?的条件,钟觉仁只是执行者而已。

钟徒明被取悦,忍不住笑了下:“觉予年纪还是小了些,眼?里只有那一点儿战功,不曾将黎民百姓放在眼?中。”

钟觉仁连忙称是,又扯了些关于钟觉予坊间传言,上了点眼?药才离开。

再看?另一边。

被雨帘笼罩的玄妙观,藏于青山与白雾之中,灰瓦屋檐下的铜铃摇晃,发出清脆响声。

青衣道士打?伞而过,无意窥向另一边院子,继而又极快收回眼?,快步离开。

而院子里头,长公主殿下与清月道长又偷得?半日闲,并?排坐在台阶上,看?向远山雨景。

“你靠过来些,”长公主殿下一如既往地担忧,抬手揽住对方的腰,宽大袍袖将对方遮挡,企图用这种方式为对方取暖。

另一人?还算听话,懒懒往钟觉予肩头靠,嘀咕了句:“现在又不冷。”

即便下了小雨,也?是夏暑时节,闷热难消,只有雨丝滴落在身上时,才能偷得?半点清凉。

可钟觉予像个老?古板似的,当她是个风一吹就要倒的林妹妹,非要在台阶上垫层软垫,将她往自己?怀里藏。

习武的人?耳聪目明,即便洛月卿说得?再小声,也?听的清清楚楚,不由?皱了皱眉,好像真的在反省自己?管的太多一样。

洛月卿便往她怀里倒,眉眼?带着轻佻笑意,说:“现在又不冷,谨言想抱我就直接说,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这人?无赖,说错话还不解释,反而倒打?一耙。

钟觉予先是一愣,然后就作势要推开她,斥怪道:“我哪里想抱你了?”

洛月卿连忙环抱她腰,紧紧抱住后,连声道:“是我是我,是我想抱谨言了。”

她仰头露出讨好的笑:“是我。”

这家伙就是欠嗖嗖的,非要闹腾一下。

但钟觉予好哄,这才两句话就没了气,再一次将对方抬手抱住。

她两都穿着浅色的道袍,木簪扎起发髻,看?似一模一样,可在细节处却大不一样,以至于给人?不同?的感觉。

比如洛月卿,她性格略微散漫,扎起的发髻便松垮,留了两边鬓发,道袍用腰带松松垮垮绑起,衣领便敞开大半,幸好她容貌姣好,一双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