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句逗弄的戏言,钟觉予被拒绝也没在意,又道:“那记得用力些?,小道长不会连点悟性都没有,要?大晚上敲我?墙,问力度多少吧?”

她两?床头相对,若是洛月卿真想那么做,声音大些?,钟觉予也能听见。

小道士被吓得退后半步,直接抬手晃道:“不、不会。”

慌得很,好像对面是什么豺狼虎豹。

钟觉予垂眼?瞧着她,勾起的嘴角逐渐平直,发出?一声极淡的叹息。

“别这样……“

“别这样看着我?。”

她抬手捂住对方的眼?睛,声音轻得好像风一吹就散去,说:“我?不需要?可怜。”

扑扇的眼?帘在掌心划过,一下又一下,像羽毛划过,挠得手心发痒,连着未消退的指腹、肩胛骨、后脖颈一起,曾碰过洛月卿、或洛月卿碰过的地方,全部都痒了起来,好像真的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清风吹拂,携来道观外的缅桂花香,远处的念书声终于能清晰听见,是最常见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即便钟觉予很少主?动了解这些?,但也曾听过好几次,次次听都觉得心神安宁,唯独这一回……

“清月道长,不要?可怜我?。”

她是大梁的德宁长公主?,是皇帝与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是百姓眼?里的常胜将军,怎么能让旁人可怜她。

分明蒙住了对方的眼?睛,可在钟觉予的脑海中,仍浮现了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漆黑润亮,好似可以?包容一切的清澈湖泊。

她再一次强调:“我?不需要?。”

洛月卿抬手攀住她手腕,没有扯下,好像就是在黑蒙蒙的环境中,寻找到一个可靠的依靠。

她说:“我?怜惜的不是德宁长公主?殿下。”

“嗯?”钟觉予有些?诧异。

“我?怜惜的是,白日里被我?压在身下的美人。”

浓密的睫毛再一次滑过掌心,掀起更过分的痒。

洛月卿轻声继续:“美人不该……她不该受到这样的伤,会让人心疼。”

钟觉予像是笑了下,便说:“清月道长倒是会说话,要?是日后还俗,不知道招惹多少桃花。”

洛月卿终于扒下她的手,然后双手握住她手腕,漆黑眼?眸倒映着对方模样,认真道:“这不是花言巧语,我?很认真。”

钟觉予便笑:“哪一句最认真?”

洛月卿回道:“美人两?字最真。”

她强调:“德宁长公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老天爷对好看的人总是偏爱,见不得她们受苦受难。”

“美人?”钟觉予拉长语调,好似在思索,然后话音一转:“这话我?信了,毕竟小道长酒醉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听到这事,洛月卿忍不住地窘迫,还没有来得及制止,便瞧见钟觉予突然弯腰凑近,修长手指拂过她脸颊,然后停在散落的发鬓处。

洛月卿呼吸一滞,下意识抓紧钟觉予的另一只手。

虽没有贴近,刻意保持了一毫米的距离,却让洛月卿越发局促,比触碰到更磨人。

钟觉予捏住落在发间的花瓣,而后便笑起来,艳妩眉眼?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意,说:“不过比起清月道长,孤还是逊色了些?,连花瓣都贪图道长美貌,偏要?从?树梢飘落下来,落在道长耳边。”

分明是公主?殿下更会花言巧语。

小道姑一下子涨红了脸,耳垂好似要?滴血一般,呐呐道:“你、你别乱说。”

钟觉予轻笑一声,便退后,两?人的距离被拉远,清风急忙涌入,吹起衣角。

“回去吧,夜寒雾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