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雨打秋凉。
林笑却发?现了山休膝盖上?的伤。
他本想问怎么伤的,可是记忆里突然跳出来?一个画面,他把碗摔碎了。
他听到山休跪了下来?。可是他没在意。
山休连忙说?不疼:“主子,奴才不疼,奴才只是忘擦药了。”
“奴才自找的。是不是太?难看了,您不要嫌弃我,”山休攥住林笑却的衣摆,“奴才知错了,奴才会?很快好起?来?,绝不会?留下伤疤,污了主子的眼。”
林笑却红着眼眶摇头?,他让旁的小太?监叫来?太?医,他让太?医给山休瞧。
山休又要跪,林笑却说?:“我没有怪你,没有。”
“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林笑却望着窗外,“山休,等冬天来?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堆出一个你,堆出一个我,堆出满宫的人,干干净净。他们不会?受伤,融化的时候才会?像落泪一样。”
太?医在给山休治疗完后,才发?现世子昏迷了过?去。
病势汹汹,太?医一时间竟慌了神。
萧倦沐浴完出来?,看见自己的寝宫里淋淋洒洒散着血迹。
怯玉伮不见踪影。谢知池倒在角落里,手腕上?咬痕斑驳还滴着血。
萧倦缓缓走过?去,一脚踩在了谢知池受伤的手腕上?:“怯玉伮去哪了。”
他说?得平淡,但脚上?的力?度踩得谢知池骨节作响。
谢知池不答,惨白着脸讥嘲地笑。
萧倦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谢知池,狗能活几年,你在朕手里就得活几年。”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江山万里,你一步步走到朕身边。在朕的身边,只能跪,而?不是妄想着和朕一样,与朕平起?平坐。”萧倦收了脚,踩在大地上?,他道,“朕给过?你很多机会?,你偏要做一柄宁折不弯的剑,对?准朕。”
萧倦笑:“剑尖的光芒耀眼,除了把你踩在脚底,朕找不到别的理由放过?你。”
张束上?前,说?世子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萧倦收回了看谢知池的目光,望向?殿外:“这么大的雨,逃得倒快。”
又道:“把谢知池拖下去,找个太?医治,别留下伤疤。”
张束望向?谢知池的手腕,咬得惨不忍睹,触目惊心,这要不留疤可就难了。
只能先抬下去。
到了傍晚,雨小了,毛毛雨秋情秋意。
萧倦让人叫怯玉伮过?来?用晚膳。
太?监去了又回,说?是世子病得厉害,昏迷不醒。
萧倦拧着眉头?,有些不悦。但到了林笑却的床榻旁,才发?现他竟是真病了,而?不是又托病不出。
萧倦摸着林笑却的小脸,烫烫的,在发?烧。
许是觉得痒,林笑却昏迷了都还要躲,把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萧倦直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抱在怀里,看他还怎么躲。
这一抱出来?,萧倦就看见林笑却脖子上?的伤口。他道:“谁伤的?”
声音低沉郁怒,屋子里伺候的人跪了一地。
没有人答。萧倦片刻后也就得到了答案。
除了他养的那条狗,谁还能仗着利齿乱咬人?
萧倦道:“张束,去把那条狗的嘴堵上?。”
张束心想,可是要拔了牙齿割了舌头??但陛下连疤痕也不让留,估计就是口枷堵着,以后除了用食,再也别想开口说?话,更别说?乱咬人。
萧倦望了下床帘,张束连忙上?前将?床帘放下。
有了遮挡,萧倦才解开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