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在吃草,林笑却自觉不会?摔下去,坐直了腰背,不靠着裴一鸣了。
裴一鸣颇感失落,他问林笑却是不是他身上出了汗,一身的汗臭熏着了他。
裴一鸣嗅嗅闻闻,没嗅出什么来,倒嗅到林笑却身上的幽香,浅浅淡淡入鼻腔,裴一鸣感到自己真?如登徒子,只见两面便说些狂词浪语,一定是吓着了怯玉伮,裴一鸣赶紧下了马,独留林笑却在马上。
身后彻底没了支撑,林笑却喘了两下,有?些害怕。这马好高,他垂眸望野草,马头吃个不停。
又?去望裴一鸣,望见火光里裴一鸣红着的侧脸,坚毅的眉骨鼻梁,林笑却道:“没有?。”
裴一鸣望向他。
林笑却轻声道:“没熏着我。”
他看见裴一鸣蓦然一笑,爽朗清澈干净,欣喜自在与欢喜,那?双亮起来的眼睛比他身后的火把?明亮多了。
裴一鸣笑:“我是个粗人?,但我洗澡很?勤,很?爱干净。你不要怕我。”
他说他身上的血和汗都会?洗得干干净净。但长途跋涉征战的时候是个例外。
“那?时候性命都顾不得,更管不得干净,我知道应该冲下去,无所顾忌不顾一切冲下去赢得胜利。我在前?方?冲锋,跟着我的将士自会?无畏往前?,无论面前?的刀枪战火有?多烈,赢下来的总归是我。”
裴一鸣抬起手,笑着接林笑却下马。
林笑却望着他的笑,望着他火光里布满细碎疤痕与厚茧的手,静静地将手搭了上去。
裴一鸣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搂住他的腰,带着他下了马。
下马后,裴一鸣握紧了手,手心竟出了汗。碰了心上人?的腰,不,不是碰,他只是扶,只是扶了一把?。
裴一鸣呼了口气,脸颊红手心烫,该说些什么脑子怎么不转了。
林笑却回头望他,浅浅一笑,火光里那?笑容如梦似幻,裴一鸣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候。
他突然问:“你喝酒吗?”
那?个时候他只能在山林间偷偷瞧着怯玉伮与别?人?喝,共饮欢畅酒意琴声,他不会?弹琴,但他学会?了唱歌,那?些军队里的战歌、思乡之歌,他也跟着会?唱几句。
喝酒的间隙学会?了打拍子,一拍一和,唱乡间的田舍唱战争的必胜,唱苍茫的天与云与广袤的土地。
林笑却点了头。
裴一鸣牵起他的手,对黑马道:“回去啦,别?顾着吃,吃草料去。”
回到军帐中,裴一鸣看见自己扔得乱七八糟的里衣,脸一红要把?林笑却推出去,说半刻钟,半刻钟就收拾好。他平时都很?干净很?整洁的!
林笑却说没事,林笑却走过来要帮忙收拾,裴一鸣红着脸摇头,将林笑却请到一旁坐好,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一鸣刚松口气,就看见不知是哪个混账送了男男春宫图摆在桌上,就在林笑却的手边。
林笑却即将翻开,裴一鸣瞅见封皮飞奔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大开大合的春宫图出现在两人?眼前?,裴一鸣看见那?不可描述的动?作不可描述的画面,脸红得急退三步,说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过去从来没想过。
“我虽然在军营,军营里全是男的,但我绝对绝对对男子没有?非分?之想。”裴一鸣急得说了实话,“我根本不喜欢男人?!男人?有?什么好的,奇奇怪怪,南周才喜欢这么玩!”
话出口想起心上人?就是男的,裴一鸣心哗啦哗啦碎了一地。重逢的喜悦后,裴一鸣不自觉看向自己身下,他有?的,怯玉伮也有?。
裴一鸣安慰自己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男的女的没什么不同,再?说了他也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