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子面露疑惑,继续问道:“你同你夫君这就要走啦?”

“啊?”姜钰雪一时诧异,“我……”

她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了姜子逸的呼唤声。

“阿姐”

见车来了,姜钰雪偏过头同对方说道:“公子,我的车来了,我先告辞了,公子再会。”

说完,便一路小跑了过去。

“嗯,再会,姜姑娘。”男子笑着对她挥了挥手,看着马车远去。

身后站了许久的侍从走上前来,说道:“三殿下,快到时候了。”

男子低低应了声“嗯”,视线还停留在马车远去的方向,饶有意味地摸了摸下巴,勾着嘴角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你那个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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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内,正堂两侧各自摆放了一排桌案。宫女们款步上前,将桌上的酒杯陆续斟满。

因着今日连亲王和几个皇子都会出席,殿内的气氛比往常拘谨了不少。

姜甫坐在众臣之首,位于亲王之后,隔着中间的一条不远不近的过道往斜对面望去。

在众人目光的追逐下,裴敛信步行至桌案前,缓缓俯身入座,月白的衣袂随着动作平整地铺散在坐席上,没有一丝凌乱。

一言一行尽显矜贵清冷,将世家严苛的家教和与生俱来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姜甫远远看着,至今还是不相信自己女儿已同这样的人成了亲。

他原本是打算给她寻个温柔体贴的夫君,不求什么高嫁,只要待她好,让她不愁吃穿,不受人欺负便行。

谁能想到,这一嫁,竟嫁到了那么一个高处。

“那个就是小世子?”坐在姜甫身侧的李兰惜从一旁探出头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王府没有回门,李兰惜因着从未见过裴敛,又在请帖的名单上知道了他会出席,便特地趁着身子好转的时期来看看。

姜甫看着身侧探头探脑的夫人,忧忧地劝了句:“你收着点……”

李兰惜没听他的,又往周遭望了望,皱眉道:“他怎么没带雪儿来呢?莫非是两人感情不好……”

这话听得姜甫直冒冷汗。

之前因着李兰惜身体不好,他只道姜钰雪的这门婚事是极好的,让她放宽心好好养病,没想到她身体好转后竟要求亲自来看看。

端王世家家教严苛,跟姜府可全然不同。

自家女儿自幼学的全废,交际礼数也不会,骨子里头缺心眼,嫁过去不用想都知道不受待见。

但他又没法直接说,只好又找了个借口圆了圆:“世子没继位前一般只封侧妃,侧妃不同于正妃,不需要参加这些宴席,没来也是正常的,你莫要担心。”

李兰惜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心觉此事关乎到女儿的终生大事,姜甫没有骗她的道理,便也没再纠结。

两人说话间,众人的视线又骤然变了个方向,往裴敛的身后看去。

“你果然把那个玉佩给她了。”李珣身着金边紫衣,脚下是一对绣了祥云纹的皂靴,站在人群之中衬得格外显眼。

他说着,若无其事地把原本坐在裴敛边上的五皇子挥走,换作自己坐在了他的身侧。

裴敛闻声看去,颔首应道:“三殿下。”

闻言,李珣摆手道:“叫什么殿下,你也是殿下。我们两个同岁,你甚至比我大上几个月,我还得喊你一声裴兄呢! ”

“三殿下的心意臣领了,但此为御前,该有的规矩应当要有。”裴敛淡淡回道。

李珣见他越叫越生疏,干脆也不再说这个,换了个话题道:“我方才见到你那个侧妃了。”

他指了指裴敛腰间空出来的一块,说道:“喏,靠着你那个玉佩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