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君,君心有我。

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四句话如电光划过,击得她的心也抽搐一下。

对,这四句莫名其妙出现的话,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老秦该辨识得出这字迹肯定不是自己或者是谢菲的,更该知道自己不会是无聊到开这种玩笑的人。

君岫寒为刚刚忘记向老秦提起这件事而懊悔不已,忙支撑着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出里屋,从抽屉里翻出那本多出神秘字迹的文件夹。

哗哗的翻页声,快速又焦躁,在密闭静谧的环境下犹为刺耳。

证据,她要马上找到可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的证据。

排排方块字依旧整齐,传神的工笔画依然精致美丽,连剪贴下来的旧报纸也老老实实呆在原处,一切都没有变化。

然而,对君岫寒而言,没有变化才是最惊人的变化

画中,嫁衣鲜红,草石如故。

只是,那多出来的四句话消失了。

君岫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更不相信自己关于那几句话的记忆,只不过是可笑的幻觉。

为什么会这样?!

她无力瘫坐到椅子上,刚刚才缓解过去的疼痛,又从心脏最里头向外扩张。

君岫寒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弯起了背脊,下巴砰一声磕在桌子上。

她的视线,以最近的距离与那画中嫁衣交为一点。

一股冰凉湿润的气流,从画中跑出,拂动她的刘海。

君岫寒一个激灵,想直起身体,而头部却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摁住,又像被一股从画中穿出的怪力,使劲朝里吸着,根本动弹不得。

气流越来越重,鲜红的影子开始移动。

画中的群摆开始轻舞飘飞,连那青石下的草,也摇曳不止。

小小一幅画,在模糊的视线中放大再放大,大到把她自己,还有整个世界,都装了进去……

5

叮咚,叮咚。

脆生生的音符在风里跳动。

天际的光线穿过纯白无色的琉璃,流转于飞扬的鲜红裙衫,淡淡的香,浮于四周。

后面,载着露珠的草葱茏若翡翠铺成,一块光滑可鉴人影的青石,安静地享受青草土地的拥抱。

高高低低的坡,把天地相接的线拉成自然壮阔的弯曲。

天地间,仿佛只存这一块净土……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把起初的静谧美好击个粉碎。

“要走便走!”女人珠泪强忍的眸子,在盈盈水光中绝望,“只当……你我从不相识!”

对端,鸦黑残旧的袍子被风卷起,暗红的血渍藏于袍下冷光凛凛的铁甲之上,伤口已经结痂的大手,紧握腰间金线绕柄的长刀。

“君有命,臣从命。此生,你我注定殊途。”

男人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引来长长的沉默。

“你说,待你从此役凯旋而归,我定要披了嫁衣在此等你。”娟丽惊世的脸庞,净透如飞雪化水,倾国之貌只因他一句话,失色于无边无际的凄凉冷笑,“而今,嫁衣如新,人心不故。呵呵,皇命与我,终究还是我败下阵来……你走罢。”

浓重一声叹息,五光十色的世界,瞬间染成沉郁的灰白。

白底雕花的细瓷瓶从他怀里掏出,在粗糙若砂纸的大手间犹豫捻动。

“你最爱的紫清酿。”红色的瓶塞被拔开,甜而醉人的芬芳教人心迷意乱,他的嗓子开始黯哑,“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酿的酒。饮罢,你我恩尽情绝。”

纤纤手指停在半空,却只是短暂的一瞬,转眼间已将瓷瓶握入手中,一仰头,无色的液体灌入丹红小口,洁白细致的喉咙,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