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外的身上依然妖气重重。可跟之前一样,仅仅在他身上才有,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钟旭想了想,看着丈夫怀里的幸存者,“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有用的线索。先把她弄到我们房里去,我怕她一醒来就看到尸体会崩溃的。”

“好。”司徒月波将这体重不轻的女人横抱起来,艰难地回到他们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床上躺好后,问妻子,“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呢?”

“那我只能出下下之策了。”钟旭语气里有视死如归的决然,“动用我钟家的禁术,召回莎碧娜的魂魄问个清楚。”

“不用这么大手笔吧?你都说是你们家的禁术了,既然如此,怎么能随便用?副作用一定很大吧?”司徒月波有阻止之意。

“也没什么,顶多伤我一点元气。”钟旭故作轻松,心里却清楚随意召唤死灵会带给自己的后果。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司徒月波断然否决,“一定会有别的方法。先别急着……”

他话音未落,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呻吟,慢慢睁开了眼。

初醒时的平静,在她的眸子里只停留不到一秒,惊恐与绝望顷刻便占据了所有。

“Alex!”她腾一下坐起来,大叫出一个名字,然后掀开被子不顾一切地想跳下床去。

司徒月波赶紧将她拦回去,镇定地冒出一串流利的英文安慰对方。

在他的努力下,女人起初的慌乱有所缓解,躺回床上,身子缩成一团,颤抖不已。

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逼她回忆当时发生了什么是不太合适的,但时间经不起浪费,钟旭还是硬起心肠,要司徒月波问她在昏迷前究竟遇到了什么。

在一番尽量委婉的询问交谈之后,司徒月波回头跟妻子说:“她说当时她当时正给她丈夫冲好咖啡,然后就觉得后脑上像被电击了一样,整个人慢慢失去了意识。彻底晕过去之前,她只恍惚见到一个瘦长的黑色人影,还有拖在那人影背后的,银色的长发。”

“是他?!”钟旭噌地站直了身子,即刻在脑子里调动所有可能跟这个人有关的记忆,“那个从教堂电梯开始,一路跟着我们的黑衣家伙!最初我就说他有问题,你还不信!”钟旭白了司徒月波一眼,又自顾自说道,“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血妖,幻化成人类的模样兴风作浪?!”

“如果真是他,反而好办了。”司徒月波竟有一丝笑意爬上嘴角,“他从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便跟踪我们,看来我们亦是他的目标之一。所以,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可是我想在他犯下下一桩命案之前抓到他。”钟旭看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眼神锐利严峻,“我到希望自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说罢,她又用蹩脚的英语要那个可怜女人别担心,乖乖留在房里,边说边悄悄摸出一张红符,趁其不备贴在对方的脑门上,符纸化入她身体后,她便像之前那两个警察一样,昏昏睡了过去。

“睡觉最适合情绪不稳定的人。”钟旭吁了口气,拉着司徒月波出房间下楼,通知店主他们报警去。

途中,钟旭突然问:“你之前不是说,旅店里那些看热闹的当地人提到过皇储和修道院,还有报复什么的么?你还要给我讲典故是吧?”

“当初茜茜公主的儿子,王储鲁道夫为了他年轻的情人玛丽而提出离婚,可是教皇拒绝宣布他原有的婚姻无效,加上王储又对他的父亲弗兰茨皇帝施政上的保守很失望,于是在1889年一个冬天的半夜,王储在迈尔灵的狩猎别墅里开枪射杀了玛丽,然后用鲜花把她掩盖起来,他则在玛丽身边默默守着她。天亮之后,王储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为了不打偏,他自杀的时候还特意照着镜子。”说到这儿,司徒月波叹口气,“不过这段有点传奇味道的悲剧曾被皇室刻意掩盖,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