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介绍和报刊杂志上的相关报道。据说全是老秦一手整理出来的,昨天他把它交给了君岫寒,说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处,没事翻翻也是好的。

君岫寒挑了一撮面条吸进嘴里,嚼着,看故事书般悠闲地翻看着。

馆里能叫得响的东西并不多,偶尔有一两件称得上一级文物的,据这资料的记载,也都及时被上级单位早早“接收”走了。简言之,望川博物馆里藏的,都是不值钱的。君岫寒想到了这里薄弱的保卫措施和馆长无所谓的态度,想必那些专盗文物的贼也嫌这里的油水太少而懒得光顾吧。

每一件藏品的来历老秦都记录得很详细,图片下,是一排排俊秀流畅的钢笔字,赏心悦目。

当碗里只剩下半碗汤时,君岫寒的手指停在了倒数几页的地方。

是那件嫁衣的资料。跟前头不同的,它没有附照片,只有一张封在透明玻璃纸里的小画,淡黄宣纸上是娴熟的工笔彩绘。画中的嫁衣,跟橱窗里的无二,娴静地“站”在一块大青石上,无数嫩绿的草从石缝中探出头,顽皮孩子一样打量着外界。

只是一件衣裳,却美得有了生命,一种远眺时的殷切期待,从画中染到君岫寒心里。

会是老秦画的么?!如果是,她惊讶于他的才华。

关于它的介绍,跟说明牌上的几乎相同,老秦并没有将其详细化。再往后翻,一篇从报纸上剪下题为“千年嫁衣,一朝成灰。巧手工匠,再现原貌。”的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

放下筷子正要细看,办公室大门冷不丁被人撞开。

“手机手机,我手机是不是丢这儿了?!”

谢菲匆匆跑进来,一把拉开她自己的抽屉,然后松了一口大气。

“幸好扔办公室了。”她拍着胸口,看着存了好几个月的钱才买来的最新款手机,对君岫寒说,“我刚还以为被贼给扒了呢,吓死我了,害得我中途下车赶回来。”

“以后注意就好。”君岫寒抽一张纸巾给满头大汗的她,“擦擦吧。”

接过纸巾擦着额头,谢菲的目光落在她正在阅读的内容上,不由得来了兴致,问:“你在看这个啊?!”

“你以前看过?”君岫寒不认为这个对待工作得过且过的姑娘会有兴致翻看这么陈旧的资料。

谢菲一跃身坐到君岫寒的办公桌上,摆出前辈的姿态:“这还用看么?!你来得晚,好些事情许姐跟我说过,你不知道。”

许姐是个留着及耳短发的中年妇女,君岫寒来报道的第一天,正是她申请病退的日子,她现在的位置,正是以前许姐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