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等她意识到什么是公平的时候,她才开始对傅裕产生不满。
不管是农忙还是农闲,傅裕都可以不用干活,可以隔三差五有鸡蛋吃,糖水喝,可以过两年裁一身新衣服,可以睡到日晒三竿。
而她得每天四五点钟起床,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前些年农忙时一个人能挣一个大人的工分,年底按工分分粮食,傅裕吃得最多。
……
傅黎对傅裕有怨,却谈不上恨。
如果可以,她其实想离这家人远远的,再没有任何瓜葛。
傅黎想着,神色看上去有丝哀愁。
光线黯淡,凌毅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他想了想,在裤兜里摸了摸,掏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张嘴。”
“啊,”傅黎下意识的微张嘴唇。
圆润的水果糖顺着嘴唇滑进她的嘴巴,傅黎一下子就尝到了糖果甜腻的滋味,还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果香,好吃极了。
傅黎仰头冲着凌毅笑了下。
上辈子,她第一次吃糖,是他放在窗台的一包水果糖。包装花花绿绿,画着各种水果,她吃了糖连糖纸都没舍得扔,就压在炕席下面。
那时,那些糖纸就是她心里的救命稻草。
傅黎没忍住抱住凌毅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
凌毅呼吸一滞,陡然想起下午那个仓促的吻。
嘴唇软糯,像是香甜的糕点上面裹着甜滋滋的蜂蜜,诱人采撷。
募地,他低头小心翼翼捧起傅黎的脸,碰了碰她的嘴唇。
“甜的。”凌毅说。
傅黎红了脸,却没舍得推开他。
凌毅着魔似的望着她,眸子漆黑如墨。
他低头,又轻轻蹭了蹭她的嘴唇。
唇上软绵绵的触感让傅黎心头直发软,口中的糖都泛着过于甜腻的咸味。
凌毅见她这么乖,乖得任他施为,心头不可思议的狂跳起来。
也许,他还能更过分点?
凌毅张了张嘴,含住傅黎的上唇,舔了舔。
傅黎呜咽一声,羞得闭紧了眼睛。嘴唇又痒又麻,连带心脏都狂跳起来。
她含着糖,始终没敢松开牙齿,好像是怕他滑滑的舌头舔进去,又像是怕那颗糖跑出来。
凌毅含着她的嘴唇,舌头四处乱窜,像吃糖似的舔得津津有味。
他从没想到过,女人的嘴唇,竟然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第38章 038 再觊觎梨子又怎样,这是他媳妇……
陈远和陈婆的丧事是姚寡妇求了李长鸣, 李长鸣找人筹办的。
陈家亲戚少,入殓那天来的都是村人。
傅黎也去了,看着那两个曾经是她梦魇的人埋进土里, 成为一个小土堆。傅裕就站在她身边, 派出所查清楚了之后, 他被无罪释放。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 看着瘦了些, 脸色衰败, 目光黯淡, 一点都没了从前的精气神。
哀乐响起的时候,姚寡妇呜咽呜咽的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傅黎听见,傅裕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傅黎也没问,葬礼结束就回了家。
后来, 她听说姚寡妇带着陈远留下的两个孩子老老实实过起了日子,照顾他俩吃穿,大有一副依靠这俩孩子养老的架势。
傅裕经过这事儿却逐渐消沉起来, 每天阴沉个脸, 不说话也不笑, 要不是做豆腐卖豆腐的时候还算勤快,王芬妮真以为他要寻短见。
第二次说好的亲事刚刚见了媒婆一次,就没了影, 女方对他避之不及。后来, 媒婆也不上门了, 传话说傅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