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啊,当初厂里分房时,我工龄不是不够吗,你出了钱才跟人换到?这间大点的。是这样,这房子怎么说都?有你一半,我想着?要是把这个房子卖了,到?时补给你,你觉得咋样?”
梁知平想说他不要,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现在只想夺门而逃。
邻居们时不时的议论,梁知平有听到?过,他们中有的人会问他是不是要跟秀媛复婚,以后还搬回筒子楼住,每每听到?有人这么问,梁知平都?是期待又紧张,他做梦都?想回到?她?们娘俩身边。
他从来?不反驳,眼见秀媛的态度开始软化,梁知平自己?都?开始做梦兴许她?真的原谅他了,就跟以前无数次一样,不管他干了什么样的啥事,秀媛再生气,骂完他后也会喊他吃饭。
她?刀子嘴豆腐心?,梁知平始终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盼望着?能?重新被盛秀媛接纳。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秀媛见了他不再冷着?脸也不阴阳怪气,反倒跟熟人见面一样正?常来?往,恰恰表明她?不可能?跟他复合。
她?买了新家,要带女儿搬走,这样的大事甚至忘了要通知他一声?。
“梁知平,梁知平?”
盛秀媛喊了好几声?没回应,“你听我说话没?”
梁知平不敢问,他就是如此窝囊,宁可假装什么都?没察觉,至少还能?维持表面和平。
“我,我不要那个钱,这房子是要给小鹿的,你把钱给小鹿就行?。”
盛秀媛一想也是,“那行?,到?时真要卖了,反正?我不会瞒你。”
她?边说话边手脚麻利地做事,“行?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梁知平踌躇半天?,最终仍旧没有勇气开口,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你,你垃圾要不要我带下去??”
盛秀媛不客气道:“成,劳烦你了。”
梁知平讷讷道:“不劳烦、不劳烦。”
他恨自己?嘴笨,关键时刻什么都?说不出来?,又迫切想要逃离,心?里真是酸疼交加,苦涩难言。
把垃圾丢掉后,梁知平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从前熟悉无比的筒子楼,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的家,在这一刻起?忽地变得无比陌生,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里不再接纳他,他也再回不去?。
盛秀媛可没时间去?关怀梁知平的心?理健康,女儿不在家时,她?忙到?脚不沾地,连小狗都?差点忘了去?抱。
等盛汝真放假回家时,钥匙刚插锁里,就听见里头传来?稚嫩却不失凶悍的小狗叫声?。
“妈妈,小狗抱回来?了?”
“是啊,别看它?小,可凶了。”
大门一打开,一团黑不溜秋的毛茸茸就窜了过来?,然后在距离盛汝真两步远的地方伏低上身,嗷嗷怒吼。
可它?太小了,嗓子嫩嫩的,凶是挺凶的,但比起?凶,好像要更可爱一点。
盛汝真没被允许过养小动物,她?弯腰靠近小狗,这小家伙胆子真大,不怕她?就算了,还想张嘴咬她?,被英明神武的盛秀媛女士一把捏住后颈皮提了起?来?,递到?盛汝真跟前。
小狗突然变得好乖,前肢并拢,发出呜呜的哼唧声?。
它?长了一身铁青毛,褐色的眼睛,耳朵很大,有点像德牧,但之前盛秀媛说过,它?是狼青。
长大后肯定威风凛凛的它?,幼崽时期还是太萌了。
盛汝真摸摸它?的大耳朵,它?还凶巴巴地作势要咬她?,被盛秀媛嘘了一声?:“不许乱叫,这是自家人。”
狼青犬出了名的聪明,被盛秀媛骂了后,小狗耷拉着?耳朵,盛汝真再圈它?嘴筒子它?都?不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