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她的灵魂吧?
一般来说,盛秀媛上班时会把女儿锁在家里,但现在女儿的病已经好了,盛秀媛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继续锁着她,便同她打商量:“妈妈待会去上班,小鹿一个人在家待着好吗?暖壶里的水已经放温了,吃的喝的都在客厅桌上,要是有什么事就喊一声,你珊珊姐今天在家。”
珊珊是吴桂菊的女儿,比盛汝真大五岁,前两年高考落榜后便没有再考,吴桂菊想托关系找人把她安排去厂子里当临时工,但吴舒珊知道厂里工位紧缺,就算当上临时工也得猴年马月才能转正,便不想让母亲欠人情,死活不肯去,自己找了个小吃店当服务员,当时给吴桂菊气得不轻。
不过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盛汝真乖乖点头,盛秀媛看得忍不住,出门前靠过来一把将送自己到门口的女儿狠狠搂进怀里,在她脑门上用力亲了一口:“晚上妈妈给你买汽水喝!”
盛汝真快被她这炽热的怀抱融化了,手忙脚乱地挣脱开,只见盛秀媛已经潇洒下楼,筒子楼是纺织厂的家属区,从这到厂里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等到盛秀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盛汝真才转身回屋。
可能是因为小鹿没法照顾自己,四十平左右的屋子里,所有有着尖锐棱角的位置都被盛秀媛用布缠了起来,她是纺织厂的工人,弄点碎布头回来还是不难的。
正在盛汝真打量屋内布局时,忽然有人敲门,
她过去把门一开,瞧见一张满月般的带笑圆脸:“小鹿!你真的好了呀!”
吴舒珊刚听母亲说时还不信,现在亲眼见到双目有神灵气十足的盛汝真,顿时笑开了花:“你好漂亮,好可爱!”
打小她就喜欢这个小妹妹,宁可不跟别人出去玩也愿意在家守着她,吴舒珊忍不住轻轻抱了盛汝真一下,以前怕吓到小鹿,她都不敢碰她的,哪怕超级想要捏捏这张小脸。
盛汝真浑身僵硬,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她从未面对过如此毫不掩饰的真情,盛秀媛也好吴桂菊吴舒珊也好,她们对她没有任何企图,也不贪图她什么好处,就只是纯粹地喜欢她、珍惜她、呵护她,这样简单却热烈的情感,简直比恶意还要令盛汝真茫然。
她呆呆地不说话,吴舒珊也不生气:“我四点才去上班,陪你玩会好不好?”
盛汝真:“……玩什么?”
吴舒珊大胆道:“整天待在家里多无聊,姐姐带你出去逛逛?盛姨就是太忙了没时间,不然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放家里。”
吴桂菊临走前叮嘱过吴舒珊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盛汝真,但也没想到吴舒珊这么有胆,居然敢带个大病初愈的人上街溜达。
偏偏盛汝真还答应了。
吴舒珊就笑:“这样才对嘛,天天待在家,聪明的孩子也变傻,多去外面走走。”
说是这么说,吴舒珊却很细心地带了个小包,盛汝真瞥了一眼,看见包里不仅有钱跟钥匙,还有卫生纸跟手帕之类的东西。
再次看见八十年代的街道与行人,盛汝真才终于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这里真的不是她的世界。
一路上她都在听吴舒珊说话,吴舒珊是个很豁达爽朗的人,一人能串起一整个场子。听她说话的盛汝真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一些记忆碎片,小鹿对外界没有反应,小时候一次偶然吴舒珊因为跟人打架被吴桂菊骂了一顿,她心里不服气又找不到人说,便对着呆坐的小鹿倾诉,渐渐地就养成了有什么事都要跟小鹿说一说的习惯。
随着吴舒珊的讲述,那些过往开始历历在目。小鹿不会给予任何人任何事反应,但她像一台没有灵魂的记录仪,盛汝真只要接触到讯息,就能像看监控一样获得相关记忆。
最关键的是,盛汝真没有窥伺她人记忆的感觉,反倒感同身受,仿佛经历了这些记忆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