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谈什?么麻烦不麻烦?”谢阳曜紧绷的情绪放松,他坐到?床边,拿起外衣,披到?沈泽兰肩上,道。

沈泽兰拢紧外衣,询问道:“你替我?垫了?多少药费?”

不必多问,他便知?晓对方给自己找了?大夫。

谢阳曜道:“大夫说?你急火攻心,方才晕倒,他给你开了?一贴药,此药加上问诊费并?不多,小数目,因而你不必还于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他说?着这话,目中?却?露出自责之意。

倘若他不拉着沈泽兰来看戏,也不会发现这样的事。

“你之前要找谁?仇人?”谢阳曜说?完,紧接着问道。

沈泽兰捻了?捻衣领,却?不答话。

谢阳曜沉声道:“你同我?说?,我?定有办法找出他。”

“找出他,然后呢?”沈泽兰问道。

谢阳曜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沈泽兰未醒时,他已经想到?千种杀人之法,敛去杀意,他回答道:“交于你处置,此人毕竟是你的仇人,旁人动手,不如自己动手解气。倘若你不愿沾染血腥味,交于我?也无妨,我?会替你处理好?。”

沈泽兰从他回自己第一句话时,便一直盯着对方,闻言,垂下了?视线,淡淡道:“少主,你意欲何?为?”

谢阳曜道:“你此话何?意?”

沈泽兰笑道:“你不觉得你太过在意我?的事情了??”

谢阳曜心中?一跳,旋即移开盯着沈泽兰的目光,道:“你是我?的好?友,在意你的事情,本就合情合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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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不合情合理?”

谢阳曜道:“我?只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关切好?友之事,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就如唐铖两人陪同你去云州采药一般。”

沈泽兰道:“唐铖两人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想说?我?与你却?是不同?只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

沈泽兰静静看着他,忽而道:“少主,你告诉我?医费多少,我?还于你。我?有钱,你之前给的赔偿,不至于连药费都付不起。”

谢阳曜道:“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同我?划清界限?我?没有哪里?得罪你吧?”

沈泽兰对他笑。

谢阳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调头?回来,走到?床边,附身看向沈泽兰,捏住前者下巴,冷笑道:“深仇大恨之人,不愿多言,且拒绝旁人寻找,直说?便是,何?苦惹得旁人生?气?”

沈泽兰猝不及防被揭穿真实目的,一时不知?如果回答,他看着谢阳曜。

披散在背后的头?发有几缕耷拉在脸侧,稍稍动作,便带起轻微且仿佛没有尽头?的痒意。

他看了?许久,撩起耷拉在脸侧的头?发,夹在耳后,轻声道:“抱歉。”

谢阳曜想与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帮他。

话至嘴边,一则担心暴露自己“贼心不死”,二则担心自己自以为是的插手对方的事,对方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像吞金似的,将即将出口的话就水咽了?下去 ,叫其沉甸甸置于腹中?。

“无事。”

谢阳曜想好?应对此事的措施,调整情绪,松开手,站直身体,边走边道:“药应该好?了?,你在此等等,我?给你端来。”

沈泽兰看着谢阳曜的背影,心绪复杂,对方未免脾气太好?了?,这让他生?出好?些愧疚,久久不能平静。他捏紧衣领,闭上眼睛,无尽黑暗与寂静涌来,似乎又叫他回到?那个狭窄昏黄的密室。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额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