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期待,别给自己划那道线,会提高幸福感。他不想给任喻压力,让他觉得别人团圆的时候,也一定要给他这样的东西,他没这么想。
于是避开话题,反问对方:“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还行,进展顺利。”任喻回答,突然来了点调笑的兴致,“你真是回家?不是趁我不在去找别的小情人吧。”
下一秒语音电话被切换成视频,任喻看到方应理在屏幕里出现,因为手机支架位置比较低,恰好是死亡视角的仰视角度,但这个人还是好看,下颌线的棱角更明显,西装外套脱去了,衬衣袖口卷在臂弯处,霓虹渲染出横条状隐晦瑰丽的光斑,投射在他的面孔上,介于梦境和现实之间。
本来就是随口一逗,没想到对方立刻要自证清白,任喻赶忙道:“不闹了不闹了,你好好开车。”
“刨根究底的心就这么一点,不担心我开到哪里去了?”方应理勾着唇打趣。
面对挑衅,任喻翻了个身,笑起来:“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回没回家啊。”
挂断通话,任喻立刻下床,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远程打开安在方应理家的窃听器,之前让方应理取下来,也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怎样,反正一直没实施。虽然任喻后来也没再启用过,但现在正好派得上用场。
没有带专用的监听耳机出来,只有普通耳机,声音要更小,更遥远,清晰度不足,但以如今任喻对方应理的了解,只要给一点线索,就足以猜得出他整条动线。
十分钟后,传来钥匙进入门锁的声音,有人打开门,然后是换拖鞋进来的声音。
紧接着窸窸窣窣,脚步声由远及近,任喻猜这个人已经进到玄关,脑子里开始出现画面,方应理像往常一样,抬手扯开领带,脱去外套,习惯性解开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恰好开到锁骨以下,胸肌的上限。
之后,之后应该是去洗澡。
切到离浴室更近的那枚窃听器,水声变得清晰。单调的,沉闷的,触发通感,热气迷人眼。
好像跟第一次听的时候感觉又不一样,那时候这个人在自己这里完全未知,肾上腺素激升,他好奇每一滴水珠在方应理身上的形态,他想象地心引力将那些液体牵扯下坠,变成一种滞缓的抚摸。现在因为熟悉,那种锐利的触角变得迟钝,他足以在这段时间里分神想些方应理身上除去性感以外的别的事。
大概是什么事呢。
比如上周一起过春节,陈薪送来他们季风自制的挂历、窗花和对联,他们贴到窗户上,贴到门上,那里低了一点,这里又鼓出气泡,为如何使双面胶的痕迹不留在门上而费尽心机。
然后带Theta出去洗了一次澡,洗完澡烘干后香香的、蓬蓬松松的,早晨刚下过小雪,可惜温度不够低一落地就化了,满地的泥泞,为了不让它下地走,方应理抱着它一路走去车上。它长得很快,现在是只大狗了,尽管像方应理这样高大的身材,抱它也像抱着一座小山。可就算这么大了,这姑娘依旧粘人,爪搭在人肩头,额头搁在方应理的颈窝里,耳朵扇动,看起来像是有点腼腆,偏偏背后尾巴转得飞起,暴露出它爱死了方应理、一点也不矜持的内心。
任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狗的醋都吃。他想如果他也有一条尾巴的话,大约见到方应理的第一面就会暴露无遗。
比如他问:方先生,切磋两下?
脸上是初见的和气,心里在想这个人打拳真带劲,虽然说第一次见面不至于立刻相谈甚欢,但人与人之间第一面很微妙,有玄学,有命运,所以你和一个人到底能不能相处下去往往是第一面就决定的。而他和方应理的第一面,他就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极了,眼缘到了,尾巴肯定会摇的。
又比如他后来问:看看吗?有没有想换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