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鱼是什么?”
“鱼是理智。”
方应理说:“要不是我知道鮟鱇鱼长得有多丑,我差点以为你在对我示爱。”
任喻笑出了声,落下来脆响,碎成一地彩色玻璃珠。
两个人就这样进行了一场不合时宜的对话。像在谈生物学,又像在谈恋爱。
不过谈恋爱的本质就是一种生物学。做爱更是。
尾声结束在傍晚。
两个人像被液体浸泡过,皮肤几乎黏在一起,沙发上想并排躺下两个高大的男人有些困难,于是只能都侧身睡着,面对面促狭地抱在一起。
方应理眼神罕见地放空,带着模糊的钝感,手指无意识地缓慢抚摸任喻背后的纹身,哪怕不用眼睛,也可以凭借记忆跟着画出形状。
“你很信这些吗?”他记得他说,这是“我即梵”。
“老实说,去一趟东南亚回来很难不信,但我和宗教徒不同。”任喻眨了眨眼,“我不是崇拜某个具体的神,我纹的是梵我合一,有点像道家说的道。顺其自然,反观自我。”
“有点玄妙。”方应理闭上眼,显而易见的困倦。
“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