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条新的毛巾,想了想,拿了两条。然后用毛巾垫着,把沈知鱼捧在手心,走进卫生间。
沈知鱼有点不安地看着他:“老师,我把你的书桌弄湿了。”
他刚刚洗着澡,身上的水还没干,就这么流到余泽的桌子上。他已经很努力去擦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少水痕。
余泽还沉浸在某种马上要探索未知了好开心的情绪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声音平静地嗯了一声。
沈知鱼听不出来他的情绪,而余泽就这么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声,他就本能地以为余泽是生气了。他有点患得患失,本来就是略微敏感的性格,现在更因为身体缩小而变得恐惧焦躁。
他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他低低地说,“您生气也可以,但是但是不要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
余泽回过神,有点无语地看着沈知鱼的样子,哎呀了一声,然后戳了戳沈知鱼的脑袋,把沈知鱼戳得头歪了歪。
余泽说:“沈同学,你是小朋友吗?怎么感觉要哭了的样子?”
沈知鱼就难过地盯着他。
余泽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心眼?”
沈知鱼怔了一下,然后小心地说:“不是的。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余泽被夸得有点肉麻,但是他还是笑嘻嘻地说:“所以啊,老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你生气呢?”
沈知鱼于是弯了弯唇角。他想,是的,余泽说得没错。老师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对他生气的。
单纯的少年很好哄,很快就抛开了心里的那些杂念。
他甚至忘了去惶恐自己是否能再变回去的问题,一心贪婪地观察着余泽的房间。
余泽是个收集癖,虽说他们家还有个房间是专门给他用来放东西的,但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一个很大的架子,占了一面墙,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收纳盒与摆在明面上的杂物。
书有他的专业书,也有他自己喜欢的文学书,主要是侦探小说;盒子里是一些需要装起来的、他偶尔会翻出来欣赏一下的藏品;杂物同样也是他的收藏品。
沈知鱼瞧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他不好意思问余泽那些是什么,显得他很没见识一样,就闭了嘴,只是好奇地看着。
除却那一面墙的繁复华丽,余泽房间其他的装饰就显得简单温馨很多。床很软,书桌很乱,地毯很大,懒人沙发被坐出来一个凹陷的坑,边上放满了各色抱枕,有正常的纯色,也有花里胡哨的形状。床边有一个推车,里面全是零食。
沈知鱼憋笑。他发现余泽的房间宛如他这个人一样的简单易懂。一眼望得见底的明澈。
他们走进浴室。余泽的浴室是一种淡蓝色与白色交织的装饰风格,很宽敞,但并不令人感到空旷。余泽端了个盆,给沈知鱼接了热水,然后把他捧在手掌上,让他自己去摸摸水温。
“可以吗?”余泽很耐心地说。
沈知鱼不确定地用小小的手搅了搅盆中的水,然后说:“应该可以吧?”他现在感官有点迟钝。
余泽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沈知鱼的神情,发现他果真有种迟钝的感觉。
就像是打游戏时候,因为网络问题而产生的延迟。
余泽眯了眯眼,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他把一块毛巾浸湿了放进水里,然后把沈知鱼也放进水里。
“等等!”沈知鱼惊慌地扒住余泽的手指,不敢把身体完全落到水里去,“太深了!我、我不行慢点”
糟糕的台词。
余泽僵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尴尬地咳了一声,阻止自己性器的勃起。
毕竟那春梦现在宛如现实,仿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