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前那位老师所说的,大多数的情主都不会让情奴出门。与其说他们是什么情人关系,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主奴关系。
似乎,伴随着异人的出现,这样情主与情奴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然而余泽还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是异人。
情主和情奴听上去只是一种称呼,而异人才是最为特别的东西。余泽疑心这就是本次梦境之中的病毒。
他与陈墨江今天之所以会出门,是因为余泽想去逛逛陈墨江的博物馆。
因为余泽同意让陈墨江继续担任博物馆馆长的职务,甚至对外隐瞒陈墨江的异人身份,所以陈墨江十分地感激,也特地陪同余泽一起前往。
烈日炎炎,余泽走了一半就有点嫌热,所以才会临时到咖啡馆里来休息。他们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似乎,按照一般的礼仪,情奴是不能在情主待客的时候走到台前的。
也就是说,在刚才余泽和专业课老师会面的过程中,陈墨江本来就不能出现。
所以,桌上摆放了三杯咖啡,但是第三杯咖啡的主人,却并没有坐在位置上。
这种礼仪,在这种公共场合,似乎是必须遵守的,否则甚至有可能被举报,引发一轮抗议和舆论哗然。
余泽对此表示非常的不解。
但是在收藏柜提供的信息中,就是这样形容的。
……就仿佛,所有人联合在一起,共同将异人看作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怪物。
但是在余泽看来,陈墨江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余泽陷入了困惑,而陈墨江轻声提醒:“我们该走了,情主。”
余泽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我不叫你老师,那你也不能叫我情主。”
陈墨江微微一愣,随即平静地微笑起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小泽就可以。我的家人和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小泽。”陈墨江垂眸,像是在唇边轻声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又说,“但是在外面,我还是得称呼你为情主。”
“外面是外面。”余泽并没有坚持,他现在对这个病毒还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私底下,可以叫彼此的名字。”
陈墨江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笑意:“都听你的。”
余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准备和陈墨江一起去逛逛那个传说中的“博物馆的博物馆”。
但是,就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眼前的场景突然闪了一下。下一秒,咖啡馆消失了,陈墨江也消失了,一切都成为了一种模糊的色块。
余泽本能地继续着身体的动作,但是当他彻底站直,眼前那些斑驳的色块也像是随意地重新组合了一下,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场景就仿佛他突然穿越了一样。
余泽目瞪口呆。
只是一个起身的功夫,他眼前的场景就彻底地变了。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收藏柜的梦境中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他完全不记得。唯一记得的收藏柜的梦境,时间明明就是连贯的。
但是在这个梦境中,一切就这么突兀地发生了转变,没有任何的预兆。仿佛有什么特殊的存在,抽了张崭新的卡,于是这个世界就得跟随着变动。
几秒之后,余泽回过神。
他正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内,房间里闷热而压抑。有一阵绵绵不断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机械震动声音,持续地在余泽的耳边萦绕着,让余泽不堪其扰。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大步走到窗边,直接把窗帘拉开了。明亮的阳光照亮了这个昏暗的房间,也同样让余泽觉得好受了不少。
他转身,正准备看看这个场景又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