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柔的小学语文老师。
温嫋对他们露出一个怯弱的笑:“外面,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于生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可是帮你分摊了不少压力。温师这个疯子。”
温嫋脸上的笑容不变。
在这一刻,余泽才察觉到某种奇怪的因子。他意识到,这幅温柔的女教师形象,就像是盖在温嫋身上的面具。即便是在此前的梦中,他对温嫋的印象也与此时相仿……但是这不对,因为人类总是会变化的,而他比当时的他多了许多的见闻与常识,但是他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依旧与当时的感受一样。
……这个女人就像是木偶师的道具。就像是“小丑尸体”。
这或许也是木偶与木偶师的区别之一?
他过于放肆的目光引来了温嫋的注意,不过这个外表怯懦秀气的女人只是轻轻瞥了瞥他,就转过了头。
余泽忽然开口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温嫋轻轻说:“你问吧。”
余泽说:“我发现你好像一直在笑,一直都是那样笑……嗯,我知道木偶师的一些事情,然后,我有个朋友,和你差不多……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好像没法有什么情绪波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温嫋的目光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缓慢而飘忽地落在余泽的身上。她脸上的笑容宛如面具一般,无法脱落。她只是这么看着他。
简于生欲言又止。他想,这完全可以由他来解释。
温嫋垂下了目光。这个女人十分纤弱,但只是这一瞬间,在她目光垂下,冰冷地看着地面的时候,余泽感到她身上有那么一阵阴冷的、痛苦的情绪一闪而过。
余泽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直白。
温嫋说:“你知道什么是木偶吗?”
余泽张了张嘴。
他还没说话,温嫋先打断了他:“你知道,木偶是用什么做的吗?”
温嫋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泽,她的目光中并不全是威慑般的恐吓,还带着大人给小孩子讲鬼故事时候的,看好戏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