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们两个,这栋小破房子里坐着七个人。

简于生似乎疯癫得更加厉害了,他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就不理余泽了。

余泽满头雾水,但简于生已经十分入戏,甚至连余泽叫他,都一脸震惊地反问:“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这里是哪里?”

余泽:“……”

一阵蛋疼。

在第三个人醒来之前,周围就开始变换场景,最终形成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小破房子。

这个房子像是猎户的临时居所,放着一些狩猎的工具。外面天色黑沉。窗户和门破破烂烂,但是一位面容冷淡、身材矫健的青年试过之后,便说:“都出不去。”

直到现在,余泽都不知道,简于生所说的游戏,规则是什么,要怎么玩。

他很想掀桌,直接甩开这个所谓的游戏,询问简于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从梦境中醒来,现实就直接改变了……令他感到了恐慌。

他不记得曾经在那些特异事件中,他都遭遇了什么。但是这么多次以来,他已经有了一些常识。这是第一次,从他睁开眼睛那一刻起,病毒就直接入侵了他的生活。

他感到很疲惫,梦境中庞大的信息量纷涌而来,而现实中又是一团乱麻。他穿着他入睡时的睡衣,很单薄,好在这个屋子里的温度不算低,于是在这个凌晨时分,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口说:“这个木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个最先有行动的青年猛地看了他一眼。其余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纷纷围到了木偶周围。

余泽毫无自觉,他没意识到他这一句话就暴露了许多信息。尽管如此,其余几个人都在慌乱之中,所以最终注意到他这句话的信息量的,就只有那个青年。

……还有简于生。

简于生偏头看了余泽一眼,心想,这个毫无戒备心的青年啊……要不是他在身边,恐怕,早就被坏人给坑害了。

这么想着,他却满意地笑了笑。

他就喜欢这样的。喜欢……全身心依附他的。如果余泽可以不问世事地爱着他,那该有多幸福。

他感到周身通电一般地酥麻了一下。他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知道自己因为刚才那个划过脑海的念头而感到了些许的愉悦和……恐惧。

他想,余泽表现成这样,有多少是因为他的意念呢……因为冰狱的力量。

他望着余泽,想,他的青年,聪慧、敏锐、冷静、坦荡。乐观而真诚。唔,他真的不吝用任何美好的词语来描述他。

他不想让他的青年被他影响到。

他想做一个,安全的、空旷的,又足够大的笼子。

他想让他的青年,在他的庇护下,永远真实而纯粹。

……这好像有点难度。他有些困扰地想,又痴痴地望着余泽。

余泽忽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简于生无辜又困惑地回视。

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这屋子挺大,其余人又吵吵闹闹的,根本没注意他们两个在干嘛。余泽戳了戳他,轻声说:“你到底想干嘛?”

简于生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这会儿倒是不装成陌生人了。他轻声说:“你抛下了我,我很难过。”

余泽有点为难。收藏柜什么时候把他送进梦境,什么时候带他出来,他都没法操控。但是看到简于生这个表情,余泽也心软了,他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

简于生眯起眼睛,忽然一笑:“没关系。”他说,声音十分的轻柔,“如果不是你离开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地爱你。”

余泽愣了一下。

简于生的声音越发的轻柔诡谲:“也不会,下定决心了。”

余泽背后一凉,感觉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