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说法,这人死于失血过多。余泽看的那一眼,那具尸体背对着他,所以感觉好像没什么外伤,但其实在他的正面,这个少年的胸腹几乎被整个剖开,内脏裸露。
这个少年不知道已经在走廊尽头躺了多久。入夜后少有人出来走动,直到有人睡得热了,迷迷瞪瞪出来透气,这才惊觉外面躺了一具尸体这也正是刚才余泽听到的尖叫声的来源。
“谁发现了尸体?”
“是今天中午在饭厅遇上的三位贵族少爷之一。”
余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在楼上也遇到了另外一些人,但都没有仔细观察,那些人看上去也没有中午在饭厅遇见的人那么……醒目。
余泽说:“那具尸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阿伽德罗说:“硬要说最奇怪的地方……应该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魔法波动。”
余泽愣了一下,然后说:“意思是,他不是被人用魔法杀死的?”
阿伽德罗说:“是的。但是,除了使用魔法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造成这么长而干脆的伤口了。普通的刀具还没有这么锋锐。”
余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这个世界还处于中古魔法时代,对于金属的冶炼并没有到达很高的水平,更多是靠着附魔和魔法来提高物品的使用价值。
“另外,抛开奇怪的伤口和类似指甲的抓痕不谈,他的姿势也很奇怪。他像是在挣扎着往窗外逃,但是他重心的方向却不是这样。”阿伽德罗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他像是,一边被人往前拉拽,一边拼命往后躲,最后死亡的时候,就变成了手伸向前方,但头却往后仰的姿势。”
余泽尝试着摆了一下阿伽德罗的姿势,只觉得浑身别扭。
“最后一点就是,他的内脏,都完完整整地留在肚子里。”
余泽茫然了一下,然后忽然明白过来:“他的肚子被完全剖开了?”
“没错。”阿伽德罗说,“但是,他的内脏却没有流出来,只是流了血。”
余泽点了点头。
他忽然觉得奇怪。
这个少年的死,听上去像是一些特殊力量造成的,譬如魔法。可是他的身上,却偏偏没有魔力波动。
“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吗?”余泽好奇地问。
阿伽德罗点了点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之前围在死者身边的那群人,你还记得吗?”
余泽说:“当然记得。”
“他们消失了。”
余泽愕然:“消失了?”
“是的。”阿伽德罗说,“在这样的时刻,那个少年都已经死了,那些人不可能不出现。但是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些人。”
“失踪了……”联想起刚才阿伽德罗说的,这个少年死时奇怪的姿势,余泽忽然灵光一现,“你说,会不会是那群人已经被拖走了?”
阿伽德罗一时间没有跟上余泽的思路,但是他面带笑意,像是在鼓励余泽继续说下去。
余泽就说:“你看,你刚刚说,这个少年的样子,像是有东西在拖着他往外,可是他却挣扎着想逃。这样的话,会不会他的那些同伴也是这样的处境,只不过别人都已经被拖走了?但是这个少年比较……幸运?不幸?他在被拉走之前,就被杀死了,不知道是因为对方不耐烦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阿伽德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和笑意。他没想到余泽的思路会如此跳脱和活跃。他说:“您的想法是很有可能的。这样的话,窗外的雾气就显得十分危险了,您千万要注意安全。”
余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阿伽德罗的意思,不禁为执事先生口中暗示的罪魁祸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