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他为,严家被放逐的那位继承人。

虽说是被放逐的,严家本身也比他们高出不少层次。他们也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聊两句,片刻后就谈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虽然孙念礁心大,而且不怎么八卦,但是他这会儿还是不自觉地想到,当时他们说,严悄是因为什么才被放逐的来着?

他挠挠头,有点想不起来了,就随便地抛之脑后了。他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踩在脚底的下水道。

余泽听见严悄的声音在耳边静静流淌。他目光抬起,看向楚容江。这位社长的表现越来越奇怪了,从头到尾都在直播,现在又对严悄的话无动于衷。

余泽一边琢磨着楚容江,一边琢磨着严悄的话。

“但是失踪的乞丐越来越多,总有人会发现的。下水道可以吃人,但是,凡走过必有痕迹,那些剩下来的尸骨,被存放在某个地方,直到装不下了。”

听到这里,余泽忍不住问:“你说的真形象。”

“因为我见过。”严悄偏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亲眼看见,那些尸骨,堆得太满了,于是撑开了一堵墙下水道的墙面污水从那边倒灌进去。你们不好奇为什么今天的污水处理厂没有人吗?因为在这里,有一个洞,是那些乞丐的埋骨之处。”

余泽茫茫然地啊了一声。

他忽然想起他们遇见这座污水处理厂时候的场景。夜晚,路灯,微弱的月光突然出现的建筑。

严悄说,这里是怪谈核心。

一个洞

他面色忽然变了变,抬头去看严悄。他差点就控制不住问出来了,但是看到严悄冷漠的表情,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他想,草,那个洞不会就是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吧?

尸体太多于是撑开了墙壁

听上去就像是吃太多于是肠胃就胀开了。

余泽停顿了一秒,下一秒宽容地放过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恶心画面。

孙念礁听到这里,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严悄脸色苍白,唇色寡淡,却说:“我的家族,是专门负责这些的,我也有耳闻。”

闻言,余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家族是负责处理怪谈的,但是严悄却只是耳闻听上去有些奇怪。

不过余泽暂时没打算追根究底。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转而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刚也同意了继续往前走,但是不久之前的第一个投票,你选的还是离开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吗?”

严悄不语。

余泽说:“我们现在是同伴”他恳求地看着严悄,“只有同心协力,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严悄说:“真受不了你。”

余泽:“……”

他瘪了瘪嘴,有点委屈。

严悄看着他,说:“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天真?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这语气余泽有点呆地歪了歪头,疑惑地说:“我哪里天真了?”

严悄气得笑了:“你就这么坚信我是个好人,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好嘛,现在那个“别人”直接换成他自己了。

余泽向来思路清晰,头脑灵活,这一次却不明白严悄的意思了。他心想,你这是要我信你,还是不信你啊?

他茫然地看着严悄。

严悄闭了嘴,不再说话。

余泽稍微理了理思路。虽然不明白严悄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至少明面上的意思他理解了。

他说:“因为信任你是最实际的做法。”

严悄看向他。

余泽坦诚地说:“我当然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