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他忽然问道:“您是否拥有自特局成立以来,所有特异事件的记忆?”

先生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饶有兴致地问:“怎么?”

“那么”赫尔斯的声音有一些飘忽,“是否有一瞬间,您会对人类文明感到绝望呢?”

先生停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也只是这么一点时间差,赫尔斯就说:“我有。”说完,他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听先生的回答。

先生说:“当然。”

在赫尔斯离开之后,他撑着下巴,默默地补充说:“但是,这是我的文明。”

他又发了会呆,然后才轻轻说:“原来如此”

谁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另外一边,余泽正陷入一种天人交战的状态中。

第一,他想联系谈先觉,问问那边的情况。

但是他不敢。

第二,他想联系他哥,问问他家里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他不敢。

第三,他想联系何知少,问问段若河那个案子的进展。

但是他不敢。

是的,就是这么怂。

他犹豫了很久,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这三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结果。

但是,人总归得面对现实。

他决定从最容易的开始。

他打开微信,询问何知少关于段若河的案子。

然后何知少一直都不回他。

余泽焦虑地开始啊啊啊地踢被子。

然后他默默联系他哥,发过去一个流泪的表情。

他哥秒回,给他发了一个微笑。

余泽就懂了。

他说:“您老忙,小的撤了。”

他哥:“乖。”

于是余泽就撤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他哥是知道了,但是并没有对他很生气。

当然了,针对这件事情,护短的余澜自然是对着网上那群素质极差的键盘侠生气。

最后,就是谈先觉了。

余泽点进谈先觉的微信,左右为难。他时不时输入一点东西,又默默地删掉,到最后他盯着那个输入框,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对面的谈先觉也打开着他的微信。

于是谈先觉就一会见余泽是“正在输入中”,然后又是“正在输入中”,不停地“正在输入中”。

可就是没有消息发过来!

余泽焦虑,谈先觉更焦虑。

谈先觉现在只要想到余泽那条微博,心情就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他迫切地想要余泽的解释,希望余泽能说清楚那个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临时起意的公关,还是真正的真正的

谈先觉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他有点希望是真正的可又有点希望是公关的话语。他总觉得不真实,前一秒他还处于余泽那本能地与他撇清关系的急迫中,下一秒却听到余泽宣称他们是恋人。

他真不知道是希望余泽出尔反尔比较好,还是希望余泽只是过于体贴比较好。

隔了许久,余泽终于斟酌好了话语。

他说:“谈哥,你有关注我的微博吗?”

他说这话,是因为他不想戳谈先觉的心窝子,也是因为他直白地询问谈先觉知不知道他发了那条微博。

所以他只能迂回着来。

他自认为自己问得极好,一是如果谈先觉确实知道的话,那么对方一看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二是如果谈先觉不知道的话,余泽也有余地回复另外一个小号,说是希望以助理的身份关注一下谈先觉,方便控评。

他以为这个问题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