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更为显着的特征,只是我们从前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些相关者的家庭,都因为他们的工作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常左棠微微一怔,然后拍了拍手,恍然大悟道:“激化工作与家庭的矛盾?”

“正解。”

“那么我明白耳天的事情与钟家有何关系了。”

另外一边,正在安静工作的钟存景,忽然接到了来自父亲的电话。

他的父亲是位外表严肃、秉性严厉的男人,他始终努力在钟存景面前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但那种表情扭曲毫无真心的样子,每次都让钟存景有些尴尬。

他的母亲是一位温柔优雅的女士。这么多年,钟存景从未见过他的母亲有任何发怒或者哭泣的样子。他的母亲总是完美又温柔,好像一个假人一样,从来没有情绪波动。

不,其实还是有的。

他看见了自己放在书架上的那张照片,然后恍然大悟。

有的,他出生的时候。

钟存景从出生时就记事。很多事情他小时候不懂,可是他记住了,于是后来长大了,慢慢回味和咀嚼,那些曾经记忆角落中的尘埃就慢慢拂去,他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出生时难产,身体极度虚弱,从生下来的第一刻就被送往了保育箱。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母亲。虚弱、苍白。近乎绝望地看着他,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然后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他的父亲。那时候,也是神情难看。

然后他听见他的母亲,疲惫的、冷漠的声音,她说:“好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这么说,然后又说,“就这样吧。”

他的父亲沉默不语。

他的母亲说:“从我怀上这个孩子开始,你睡在公司的时间比回家呆着的时间还久。你并不在意我。”

后来钟存景知道一种病,产前抑郁症。

他觉得他的母亲那时候就陷入了那种状态。怀疑、不安、冷漠、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