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脑补到未知被坏人抓去塞进炉子里炼丹的场而。

轰隆!一声闷雷又在头顶炸开,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蝶? "敖炽突然说, “浆糊说,小蝶要当他们的裁判,那么她就是最后见到未知的人?”

我们都认识小蝶,她是宋氏夫妇的独生女,七八岁的年纪,早在我把未知送去学习之前,她们便常在一起玩耍,小蝶还来过不停,跟未知浆糊一起捉蜻蜓,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像个小姐姐一样照顾着他们。

我跟敖炽立刻再次往宋家赶去,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之前我们已经去过一次,宋先生说未知他们下课后就离开,并没有返回,还很着急地表示要出门帮我们一起找,但被我们婉拒了,那宋先生虽写得一手好书法,奈何一介文弱书生,去也是白去。更重要的是,宋先生受了伤,左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说走路不小心撞树上了……唉。

我跟敖炽跑得比风都快,眨眼间已在宋家门口。

宋夫人开的门,她身形一贯消瘦,右手上缠着纱布,隐隐透着血迹,开个门都吃力。

“是老板娘啊。”她见了我们,神色并不太自然,“未知可有下落?”

我摇头:“暂时还没有。你家小蝶在吗?我们有些事想问她。”

她本能地回头看了看,说:“在。你们进来说。”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她。

“方才做饭时不当心,割伤了手指。不碍事。”她尴尬地笑笑,“我至今都不太擅长拿刀。”

宋夫人本姓什么全名什么我都不知道,只听宋先生喊她阿藤,熟络之后我也喊她阿藤,连未知都叫她阿藤老师,是个十分秀丽娴雅的女子,说话的声音总是低顺温柔,但那一手飞针走线的本事足称鱼门国之最。她绣的任何图案,都鲜活得像要从布料上跳下来。作为一个织围巾都能织成梯形的手工渣,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还专门跟她学过几次如何顺利地钉扣子,她十分耐心地教我,虽然我是个笨学生,但起码现在不会把扣子钉成鸡屁股了。对阿藤的喜欢,也是我把未知送到她这里学习的原因之一,毕竟还是女儿家,感受一下针线女红总好过天天跟她的狂野亲爹学拳脚功夫,我是真怕未知长大后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别……

天已黑尽,宋家小院里不知何故并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团。但我还是一眼看到了几张东倒西歪的桌椅,那块地方平日里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孩子们就坐在那里,阿藤喜欢在院子里教小丫头们刺绣,小男生们则跟着宋先生在屋子里学习书法,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又各不相扰。

“是老鼠。”阿藤看出我的疑惑,主动道,“刚才我拿扫帚赶它时不小心弄的。”

空气里,飘荡着一层刺鼻的硫磺味。里屋,硫磺的气味更浓。宋先生正在跟小蝶说话,小姑娘似乎受了什么惊吓,窝在父亲怀里,缩成一团,一根手指上缠着纱布。见了我们,宋先生正要起身,却被小蝶死死拉住不让他离开,他只好抱歉地笑笑,又笑切地问:“未知找到没有?”

“没。”我看着小蝶, “所以才来问问小蝶,我想她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未知的人。”

“啊? ”宋先生愣了愣,转头问小蝶, “是这样么?您的没有听你提起过?”

小蝶把头埋得很低,只摇头,不说话。

阿藤走上前,心疼地把女儿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生怕被谁抢了似的。

敖炽想冲上去,被我拽住。我蹲到小蝶面前,摸了摸她明显发冷的小脸,尽量温和地问:“小蝶,今天未知跟浆糊赛跑,你是不是给他们当裁判呀?”

小蝶从母亲怀里勉强露出睑来,小声说:“是。”

“浆糊是不是跑得很快,把未知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