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成了侃侃而谈的朋友,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有人说,年纪越长越难有朋友,我看与年纪是无关的,心机越多,朋友越少,如此尽管我也不知这小娃的底细,但我默默往他额头上贴了一个“无害”的标签,看到他在浆糊未知说荔枝有多甜美细嫩,炸鸡腿多香脆可口时,眼睛里单纯的向往与羡慕,我更肯定他就是个孩子,不管他是什么种类。
我不准备打断他们的座谈会,一肚子疑惑的木道长见我那么放心让两个孩子跟他起,也不敢多说什么,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那纸人上,举起桃木剑把纸人逼到墙边,命令它氧墙站好不准乱抖,有钱给钱没钱给命,把那纸糊的家伙逼得吱吱讨饶,不停朝他作揖,场面突然变得滑稽不已而唐夫人自进了门到现在,全程言不发,只是直发白的脸孔不知何时有了血色那是一种久违的兴奋,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变老的身体,像只蝴蝶似的在各个木架前来回一会儿拿起一把凿子自言自语,一会儿捧着一本旧书红了眼圈,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根本无法掩饰。
最着急的莫过于时妖,在我肩头跳来跳去:“你们老在这里待着作甚?我要去找扣子啊!
我朝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它还是跳:“如果扣子有三长两短,你就算烧死我,我也不会让那些人复原的!
真难得它还记得手里捏着这张王牌…“那么,我把扣子找回来,你就把时间还给大家?”我把它拽到手心里站好,严肃地同,“你确定?
“绝不食言!”它斩钉截铁,“我跟你做这笔生意“啧责,也不知当初是谁假装深沉鄙视我从事的行业,现在又巴巴来跟我做生意我酸了截它的脑袋,“成交此时,唐夫人正站在中间的木架下,从上头陈列的诸多工具里,拿下一把尺来长的素黑色木尺,呆呆地看,痴痴地摸,仿佛是她亲儿子。
她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正要上前,一直在那边欺负纸人的木道长急急跑过来,将我拉到一旁:“纸人并非妖物。”说着,摊开手掌,露出一条细细的白线,末端坠着一块拇指大小的木片,木皮上端端写了个“唐”字。
这是…”我觉得这穿线木片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是哪里见过是傀儡木呀!”木道长兴奋地说,“还以为是妖物,吓得我…原来是这种小戏对,是叫傀儡木,那是许多许多年前,敖炽带我去城里的戏院看傀儡戏时他跟我说的。没记错的话,那阵车子还是清朝未年吧,没多少娱乐活动,能看个大戏就是顶好的戏文的内容我老早忘了,就得那些在演员操纵下做出各种动作的提线木偶,活灵活现、眼花缭乱。敖炽说,有些懂术法的人,从上了年月的旧木偶上取下后脑勺那一小片,再割下一根操纵它的线穿到木皮后头,将自己的姓氏写在木皮上,施术之后,这就成了能操纵死物的傀儡木。记得我当时还问他,这术法岂不是很邪恶,若用到活人身上,利用他人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追究起来也赖不到真凶身上,太坏。他却说我想太多,傀儡木顶多算是术法里的小儿科,根本不能用到有自我意识的活物身上,连猫猫狗狗都不可以,顶多拿来挂在扫把上,驱使它扫地清洁,出不了大事如今这傀偶木上写了个“唐”字,莫非…我将目光移到唐夫人身上,她见我神色有异,又见木道长手里的傀儡木,立刻道:“纸人之事,我并不知情,唐家先祖皆为能工巧匠,有人习得几分玄学术法也不出奇。”说罢,她面色一凛:“你怀疑我?”
木道长抢在我前头道:“如今想来确有几分可疑,从头到尾,都是你一面之词,那姑娘到底有没有被你扔到井里都未可知。说不定是你有心将我们骗来此地…只绣花鞋亳不客气地砸到木道长嘴上,唐夫人气得哆嗦,指着他鼻子骂:“你真真是老糊涂了!将你们带到这里来于我有什么好处!若纸人听我使唤,何至于将我自己困于铜棺之内!”她越骂越气,捡起鞋子朝他身上乱抽:“你这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