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传来动静,浆糊未知拉着唐夫人安全落到井下,但随后却是一声闷响以及木道长的号叫。

“你凑什么热闹!”我怒斥那个死老头子,“你也不怕率烂你的老骨头!

木道长揉着腰哼中唧即地站起来,龇牙咧嘴道:“你喊唐夫人下来,必是发现异常。

万一贫道能帮上忙呢“切,你是怕我不小心把时妖弄丢了,找不回你丢失的青春才紧跟不放吧。”我白他一眼,“既下来了,又没摔死,那就四下看看有什么疏漏,好歹是个修道的,拿点本领出来!“是是。”他赶紧一瘸一拐地走开。

可地方就这么大,除了碎石与琉璃片,看来看去也没多少异常,倒是唐夫人,怔怔地站在那块朱砂图案前,皱紧了眉头。

“妈!我发现这个!”浆糊跑过来,手里捏着一块碎布,看来是从极好的绸缎上撕下来的一部分,黑色,即便沾了泥土,也浮着细腻的光泽,碎布边缘绣了一朵四瓣红花哪怕残缺不全,依然美得妖艳给我看!”时妖跳着脚,指着我手里的破布。

我把巴掌大的布展到它面前:“你认识?”“我见过…”时妖接过布块,不止看丕低头猛嗅,“我一定见过这个……在哪里呢?!

唐夫人还在发愣中,我碰了碰她,朝井壁上的图案努努嘴:“见过这个么?

地回过神,“是唐家的家印仅仅是一双手在过去,一些有名望有渊源的大户人家,往往会创造一个属于自己家族的图案,此图案常被刻到自家印章或者绣到礼服上,称之为家印。家印不仅被用作标志,更是代表了一个家族的“灵魂”,而作为家印的图案,几乎都如图腾一般考究。坦白说,我从没L过这么质朴简单的家印“唐家的家印只是一双手?”我疑惑地问。

唐夫人看着这熟悉的图案,莫名地红了眼眶手足以撼天下’,这是唐家祖辈对子孙的要求。我们开路铺桥,上山入海,靠的就是自己这双手,唐家历代如此说着,她用力擦去快掉下来的眼泪,回头对我笑道:“是我夫君告诉我的。当时我也问过跟你一样的问题。

嗯,佩服佩服。”我点头,“可是唐家的家印为何会在这枯井之下?

唐夫人摇摇头:“唐府太大,构建复杂,许多事是连我也不清楚的。”她上前,伸手轻抚着残缺不全的家印,不禁又陷入了漫长的回忆突然,一阵很轻的嬉笑声从身后传来,我猛一回头,除了还在搜寻线索的木道长什么也没有。

我上前戳戳木道长的肩膀:“你鬼笑什么?”

木道长一脸茫然:“老板娘你说什么?我哪里笑过?

还不承认?”我扯了扯拴住时妖的绳子,“你听到没有?”同为妖物,我相信它的听力不会比我弱。

“别吵我!我在回忆!”它完全沉浸在对那块碎布的追究中。“妈!”一直忙着当小猎大的未知,忽然站起身,一脸苦相地挠着后脖子,“脖子痒痒的,是不是有虫子掉进去啦,快来帮我看看呀!”

我看着离我三四步远的未知,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跟她说:“未知,这里没有虫子,你看到脚下那个蓝色石子儿没有,帮妈妈捡起来。”

“蓝色石子儿?”未知一边挠脖子,一边蹲下来在脚下的尼土里翻,“哪里有蓝色石子儿啊?

就是这个时机了,我眼神一冷,一道充满攻击性的灵光从指尖飞出,在空中化成弯月状的气流,毫不留情地朝未知头顶上的东西劈去。

不是虫子,是个长发白面绿衣的女子,横抱着手臂从半空中倒吊下来,只得半截身子,缓缓摇摆的发梢,刚刚触到了未知细嫩的脖子。

似乎,她还咧着没有颜色的嘴唇对我笑。

浆糊说,井里有个姐姐有意思,跟我玩贞子大冒险是吧,还敢拿我的孩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