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雅致的少妇缓步而来,乌发如墨,只梳了个简单的云髻,着了水红色的衣裙,从头到脚没有戴一件首饰,只在鬓边别了一朵新鲜的粉海棠,美丽而不星利,恰如傍晚间最后一朵红云,轻飘飘落到座前也是坐主位的宾客?
“不知这位夫人是唐家哪位贵客?”我看着自顾自坐到我跟聂巧人中间的她,心中很是好奇,比起那些恨不得把整个首饰箱都戴到身上的贵妇人,这位的模样实在是舒服我是新娘的家人。”她薄薄的嘴唇弯出一个大方又有分寸的微笑,“大家都喊我石姨?”我脱口而出,“北坊那间‘挽朱颜’的主人她看我一眼,笑非小娘子你也曾光顾小店?生意太忙,恕我记不住客人。
“还来不及亲自光临。”我笑道,“不过有朋友送过我你家的面敷哦?”她将我的脸仔细打量一番,“用过之后,感觉可好?”
还未用过。”我坦白道,比起那个怪怪的干燥的面膜,我更习惯把胖三斤给我切的新鲜士豆片敷在脸上。
这样啊。”她也没露出任何失望,说,“你年纪尚轻,倒也不需用到此物。
刚刚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那么有趣?”我转过话题。
时间。”她微笑,“很少有人会把时间看得那么重要,在许多人眼里,时间只是种无形的东西,无色无味、无知无觉,甚至不如阵风、一片雨。”
“身在其中,反而疏远了。”我承认这个女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哪怕她说的话让许多人无法理解,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与亲切这样一个细致轻雅的女人,很难跟一个坏脾气且会打人的店主联系在一起,且唐公子说过,她是李扣子唯一的亲友,一个生性孤僻,捕蛇为生的野丫头,照理说不太可能跟一个这么袅娜的女人如此投契的你年纪,你是唐聿章的朋友?”她饮了一口茶水,又看看一言不发的聂巧人“这位公子倒有些眼熟,似在北坊见过“我是唐公子他妈的朋友。”此话一出,我就觉得说别扭了,补充道,“我先认识唐夫人,之后才结识唐公子,说是他朋友,也无不可。大家都叫我老板娘,同你一样,我在东坊开了一间不停。”我马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将来若有需要,千万来找我收费公道,绝无失手她大概是从没见过名片这种玩意儿,翻来翻去看了半晌,同:“你替人找东西?
“活的死的都可以。”我赶紧说,不能放过一个潜在客户。
她突然笑出声来,将名片扔回给我:“有些东西,凭你是一定找不回来的。”
这就有点不礼貌了吧!
我收回名片,笑容不减地问:“不知哪些东西,是你认为找不回来的作夜月光,儿时梦话,离开的人,死去的心。”她的目光渐渐冷却,“诸如此类你力所不能及。所以,别想着做我的生意了现在我开始相信,这个女人的脾气并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软了“世事无绝对。”我笑道,“很多时候,我们只要换一个角度,就是力所能及妈,你跟这个阿姨在说什么呀?怎么我一句都不懂!”吃得满脸芝麻粒儿的未知打了个饱嗝,好奇地跳到我怀里,歪着脑袋打量这个好看的阿姨。
我们在说谜语,你长大了才能听懂。说了几百次了,女孩子吃东西要斯文点我嗔怪着给她擦嘴。
“这么能吃一定不是女孩子。”浆糊从另外一边钻出来,斯文地把最后一块龙须酥放进嘴里,“说不定有一天你会长胡子咧!
嘴巴这么坏一定不是男孩子!”未知气得跳下来要打他,被我及时拦住,警告道你们只要敢在公共场合打架,我以亲妈之名保证你们一个月没有肉也没有糖吃!
这才是大杀招!两人立刻讲和好漂亮的小人儿。”石姨发冷的目光被两个小东西的出现重新温热了,这是个顶喜欢小孩子的女人,那种本能的无法掩饰的惊喜与疼爱骗不了人,旋即她又狐疑起来,再次打量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