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点。

跟咋天差不多,“跟他说让他去死好了。”

“好的,我回他了。

“我随口说说而已……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嘱咐胖三斤看好两个小东西,今天哪里都不许他们去只准留在家里看书识字。我自己则带了阿灯跟信龙出了门。胖三斤也算有效率,一大早的,显眼的大木牌子已经立在大门左侧,视力再差都能看到的大字端正刻在上头,关键字还拿红漆细细描了,比如“寻找遗失的美好”,比如,只收金子”,我非常满意今天特别冷,整个天空都渗着中了毒似的灰黑,怕是憋了太久的大雪要来了我特意往小憧的铺子走,琢磨着先喝碗豆浆暖暖身子。可迎接我的,却是紧闭的店这倒是少见的,认识小懂这么久,她绝对是整条街上最早开铺最晚收摊的勤快人打上次在她那儿吃早餐之后,一连数日我都没往这边来。隔壁卖烧鹅的跟我说丑姑娘好些天没开铺了,怕是生病了吧附近的人都不喊她名字,就叫她丑姑娘,每次她都应得自然又高兴是生病,还是这妮子见天冷,去西坊给聂巧人送寒衣了?没有龙马跟阿灯这样迅速的交通工具,普通马车从东坊到西坊起码要两三天。我又问他们小憧的住处在哪里,都说不知。想了想,我让阿灯直奔西坊而去。

我没有赶着去官府,而是直接去了未知说的,西坊城门附近的画摊估计是时间尚早,加上天气不好,城门附近并没有出现未知形容的“很多很多好吃的小吃摊”,商铺民居也比平日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卖烙饼与烤红薯的小摊档心不在焉地招揽着生意。

柳生的存在,像个异数。

他看起来很年轻,生得文弱,坐得很直,垂在背后的头发比姑娘家还长,简单地编成辫子,辫梢拿一条红线系上,不合时节的青衫薄薄地在晨风里轻动,女子般纤长的手指轻轻握了画笔,从细长眼睛里透出的温柔细致的目光,落在离画摊几步开外的地方只麻色野猫伏在那里,专心吃着半截小鱼他画得仔细,每根猫毛都精雕细琢,逼真得像要被风吹动似的。每画完一部分浅的笑意就挂到他微微上翘的眼角。

完全是个把画画当作享受的人。天寒地冻,无人问津,都不成为干扰他的理由。

他的画摊就是辆改造过的木推车,紧靠街边一棵粗大的老树摆放,几根竹竿在上头搭出挂画的地方,一堆没地方可挂的画卷整齐堆码在车上,五颜六色的颜料碟与白瓷洗分别排在木条钉成的格子里,每处都规规整整,像他本人那么干净。

作为一个搞艺术的画家,居然在创作过程里没让自己身上沾染到一滴墨汁和颜料这是我这种煮一碗面都会弄到满脸酱油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境界。怎么有人能小心成这样!但场面确实很美,他长得好、画得好,举手投足、对峰之间,木就是布画柳生有一种跟寻常人完全不同的气的,明明花样少年,偏偏静如磐石。

可我不喜欢他因为他的干净,太刻意。

他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画笔,轻轻朝未干的墨迹上吹了两口后,笑问:“是未知的娘亲吧?

这样的开场白,倒是下了我一跳。

你远远走来时,我瞧了一眼,觉着面善。”他略略活动了一下脖子,“小姑娘长大成人后,面容至少与你七成相似,美人胚子“你神儿很厉害。”我笑,“都能推断出他人以后的面容了“皮肉容易改变,骨头不会。骨子里的东西,多是辈子的。”他朝我微笑画虎画皮难国骨,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故意调笑道。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问:“天气如此不堪,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不是只为了跟柳生一话家常吧?”

我摸出一块碎银子:“不知你的大作如何定价,小丫头不懂事,我今天特意来替她付钱。非亲非故,总不好让你白忙一场。这些钱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