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拿狗血炼符,镇压蟾宫路下的妖孽!

我听天仙观的小道士说,那邪路之下盘踞的就是一只大妖!木道长这是要以毒攻,原来臭道士要大家抓狗,是为了干这事,真想泼他一身狗血!

聂巧人擦擦脸,将两个手下喊过来:“速去调派人手,看好上面这个家伙。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想将他放下来的人,全部以一等罪论处!还有牢里的魏家相公,万不可让他接触地面说罢,聂巧人吹了声口哨,高贵冷艳的龙马便拉着车唧从医馆门口跑过来。

跟我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扔”进马车,力道奇大,我痛得喊了一声。

他一愣,低低说了声:“抱歉抱款,是为没轻没重弄痛我,还是为目无上级一再冒犯?!还真难得这条汉子懂得“我以为你该说的是谢谢。”我揉着胳膊,“不是我及时提点,民间偶像聂大人只怕要丢掉十斤面子了。

“我不求人,所以从不道谢。”他飞身上马,拉着我匆匆往东北方向驰去可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咱们去哪儿啊!我没时间陪你兜风,蟾宫路的事儿耽搁不得。回答我的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聂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知道,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跟即将亮起的天空抢时间马车七拐八绕穿过尚未醒来的街道,越往前,两旁的房舍越稀疏,渐渐地被高高低低的草木荒石彻底取代。我不识路,自然不知聂巧人这么急要去哪里。我知道这种人你只能问他一次,如果第一次他不答,那么问一百次结果也一样。我伸出脑袋看他,他边赶路,边抬头,远远的高处,一丝晨曦正像线一样裂出来。

也不知跑了多远,龙马一声长嘶,停在一座毫无人气的荒村前。我揉着颠痛的屁股,从车窗里看到一块爬满青苔的石碑横倒在乱石堆里,“弥弥村”三个字依稀可辨。屋舍均是残破不堪,远远近近的田地早荒成一块块没有生机的灰与黑,连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都是孤单凄厉的。这样一个地方,起码几十年不曾住人了。

聂巧人招呼我下车,自己提了剑一步跨进石弹旁的缺口,那里曾是一道门,几片朽烂的竹篱歪在一旁。

他越走越快,几乎是用跑的,恨不得从歪打坑洼的羊肠小路上飞起来的。

幸好我是妖怪,可以脚不沾地地“飘”在他后面,用跑的我可撵不上这个跟野狗一样快的男子。我不会拿“风一样的男子”这么好的词来形容他的,对我态度的人都得归到风一样的野狗里去他似乎想横贯这个村子,一路跑到底,越过一排拿大小卵石垒起来充作界线的矮石墙,拨开挡住路的三尺杂草,又跑了约两百多米,一头扎进露在两棵老槐树之间的山洞里。弥弥村的背后,立着一座不太显眼的山,掩在参差的植被里好端端的带我往洞里钻干吗,我抚着起鸡皮疙的胳膊,一进去就被又寒又湿的气流缠上了。黑灯瞎火的,我只能循着聂巧人的脚步声辨别他的位置左转右弯,曲曲折折,渐渐地,前头的脚步声慢下来,一束微光也落进我漆黑的视线里那是另一个洞口,越靠近越亮,也越冷,到我钻进去时,上下牙都路咯打起架来这种极致的低温,若不是有身上的姽蚕旗袍护着,我马上就能变成一块果汁味儿嘎嘣儿脆的冰你们信不,不信你们看聂巧人,眉毛都挂上一层白霜了。

洞里估摸能有百来个平方大小,没见着别的出口,四周都是湿漉漉亮晃晃,覆了一层厚冰的山壁,正中间是一根形状怪异的粗大冰柱,像熊熊烧起的火焰被突然冻住,保持住了张牙舞爪的遗像,无可奈何地停在那里。一串比我胳膊还粗的铁链子躺在冰柱底部,也是覆了厚冰,透着怪异的颜色,末端似是埋在地里,看不到深浅。聂巧人的嘴里喷出浓浓的白气,抖着身子走到冰柱前,转身,咬牙,竟将自己整个儿背靠背贴到冰柱上,嘶一声响,温热的身体与冰块接触的瞬间腾起袅袅的气,看得我心肝儿颤,我去,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