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说你要埋掉阿癞。
他应该是盼望着父亲立刻否认的,哪怕是骗一骗他可鲁老大的嘴角却浮出怪异的笑,他拾起鲁正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一字句道“要修成蟾宫路,唯一的方法,是用可癞做路镇!正儿,只有设下一个完美的路镇这条路才能千秋万载!我们鲁家的名号,才不会被别人盖过,被时间淹没鲁正一愣,忍住眼泪道:“从前您埋的路镇,都是铜铁陶土做的物事,为何这次那些路镇,镇不住竹篱笆那块地。”鲁老大摇头,视线投向那块四方体,“得有它们,方可成事。
鲁正的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了:“我们…可以不修蟾宫路的闻言,鲁老大脸色顿变,一把将鲁正狠狠推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声音气得发抖孽子!身为我鲁家唯一的传人,竟讲出如此丧气的话!以你这模样,早晚要被唐家彻底踩到脚下!一只狗便让你这般没有出息!你若敢再多讲一句,只一句,我便连你这不孝子一道埋了!”他的眼睛越发涨红,突然用力扳住儿子的肩膀,咬牙道:“你再清清楚楚地跟爹说一次,你是不是要爹留下阿癞这只狗?是不是!”
鲁正的下巴快挨到自己的心口了,咬紧嘴唇,什么都不敢说爹要你明确说出来!”鲁老大将他掐得更紧了。
鲁正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尽管肩膀已经疼得要命,背脊上都出了一层冷汗“说!”鲁老大怒吼,差点将他捏碎了,“是不是要留下它!
鲁正哆嗦,脱口而出:“不……不是鲁老大松了口气,脸色正常了,手也放开了,摸摸儿子的头:“这才是爹的好儿子,鲁家的传人他慢慢抬起头,“阿癞还没吃饭,我能再喂他一次么?
他起身去了厨房,装了满满一碗生米出来,朝阿癞走去。
像往常那样,他还在老远的地方,阿癞的尾巴就摇起来了。
他走得很慢,好几次差点不想再往前走,好像他只要不过去,时间就会停下一样。
他终于还是走完了这段距离,把白花花的生米放到阿癞面前,摸着它的头,低声说道吃吧,吃饱一点阿癞摇着尾巴,低头大快朵颐,咔嚓咔嚓的脆响听起来很欢乐,是这听的声音他一直蹲在阿癞面前,时不时地抚摸它。
本来,他应该死死抱住阿癞,大声跟父亲说如果你要埋掉阿癞,就连你唯一的儿子块埋掉!他应该跟父亲理直气壮地说,是这只狗,不分寒暑地守在巷口等他回家;是这只狗,寸步不离左右伴随;是这只狗,从狼的嘴里抢回了你这没出息的儿子!
他十岁,阿癞也十岁,他曾说要把自己的命分给阿癞,可所有的想法,那么容易就破父亲的句怒吼击碎了,连想想的勇气都彻底消失阿癞吃得很快,白米从碗里蹦出来,在地上弹跳开去他的视线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米粒变成了模糊的白点,好像唯一能看清楚的,只有阿癞头顶那块伤疤。
时间在莫大的煎熬中遗漏。
突然,阿癞被拉走了。
鲁老大解开了绳子,粗暴地将它扯到一旁。
它有些慌张,原地转着圈儿,试图挣脱牵制它的绳子,却没有攻击鲁老大的意思,只是发出鸣鸣的声音,不解地看着曾经的男主人。
鲁老大喊来两个仆从,三个人六只手摁倒阿可癞,拿绳子将它的四肢紧紧绑在一起连嘴巴也用一条铁丝缠起来,不能动,不能叫。
从头到尾,阿癞竟然没有太多反抗,它唯一的行动,是一直看着在对面不停掉眼泪的鲁正,不管身体被扭曲成什么形状,它还是努力地把头转向鲁正。
鲁正不敢看它,一直不放。
鲁老大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过去,把扯下盖在四方体上的黑布笼子的共九只,都是白色的,都被绑成相同的样子,不能动不能叫,痛苦地挤在狭小的铁笼里,九双眼睛都惊恐而渴望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