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努力将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他失足滚下山坡,北锐利的石尖刺破头颅,我看着他在我面前咽气。可我怎么能让他死呢?我拼命去抓复僵,我不怕那些妖怪们会咬掉我多少皮肉,一点都不怕。我愿意这样,我要他还像从前那样活着。我愿意帮他寻找猎物,只要他高兴。他对我也很好啊,一直照顾着我。”她慢慢抬起头,小眼睛有些发红,“这些,就是爱吧?月老不是一个成全‘爱’的神吗?”
定言总觉得,即便现在是午后,明艳的阳光洒下来,他还是不觉得温暖。
“好吧。”他蹲下来,默默阿松的脑袋,“明天夜里,我带月老来见你。”
13
“你果真要成全这只野猪?”葵颜笑问,“月老的收山之作,竟然是一只野猪?”
他没点头也没否认,默默朝山顶而去。
春天一到,不论白天黑夜,天气都变得很喜人,各种花草的香味弥漫在越来越缤纷的山野之间,生出嫩芽的树枝上托着半弯明月不知这个时候,月宫里的女仙们是否还在很欢乐地追兔子玩。
天空已经永远是天空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一点,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在彻底放下这个身份之前,他确实应该再做一些什么。
跟他想的一样,在山顶那一团泥巴前,一个丑丫头正在虔诚地磕头。
她的动作很缓慢,磕一个头,便直起身来默念些什么,然后再磕,如是往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她每次都是这样,直到天明?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他分明看到她的额头已经破了,这只野猪阿,是连轻重都不知道的吗?
鲜红的血,混着泥土,印在她的额头上,更丑了啊。
可她磕得那么认真,眼里是满满的虔诚与期待。
葵颜叹了口气,说:“就成全她吧。我看着都心疼了。”
“走吧。”他说。
专属于他的红色世界里,不停磕头的妖怪变成一个越来越淡的黑点……
14
翌日深夜,他履行诺言,不但带来了月老,还带来了她最重要的人。
今夜没有月光,只有呼呼吹过的冷风,就算春天到了,难免还要熬一场倒春寒,这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