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踌躇之后,最终选择听从命令,退了回去。
东胡将军拉着世子在雨夜中后撤,无人再拦。
远离两军的城郊荒野,废弃的茅屋中亮起微弱光亮。浑身湿透的将军抬脚重重踢上屋门,松手将湿淋淋的世子扔在了地上,自己踱步走到桌旁燃起落灰的破旧火炉。
温暖的火光驱走狭小屋中的黑暗与湿冷,将军卸下身上沉重的盔甲,转身看到湿漉狼狈的世子扶着长凳从地上爬起来。
看到他衣衫落泥,扶着长凳的手用力到苍白才勉强拖着无力的右腿艰难起身,将军冷脸稍有和缓。
沉重寒凉的盔甲让人的气质变得难以亲近、锐利无情。世子低头伏身之时盔甲下隐约露出一片颈后肌肤,被衬得更加细腻的肩颈没入盔甲衣裳之中,忍不住让人视线追随而去,浮想联翩。将军松手扔下手里重甲,想起往日在他身下承欢的柔躯的每一处,幽暗的眼底渐渐窜起火光。
灼灼视线冰火交加,在世子难得穿着甲胄的身上反复打量。将军拆下盔甲后仍未停手,继续在屋中慢悠悠解开身上湿透贴身的沉重衣服。见世子身形瘦了些,神色不似从前,将军赤着上身将衣裳晾在火炉旁,道:“看来南夏的日子也不好过。”
将军神态平淡,一副真的要闲聊叙旧的模样,似乎对两军对战至此的利害得失全然不在意。坐在桌对面的世子没他这般闲云野鹤的心情,毕竟脖子上还架着一把来自京城的刀。他闭眼沉息,压下心中对他阵前如此混蛋行径的愤怒,抬眼冷冷看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他身上打湿的绷带下渗出血色,健壮身躯上比从前又多增了些新鲜伤口,世子错开目光,攥起湿衣下冰冷发麻的双手。
不加遮掩的戾气让温暖茅屋中的温度骤降。将军眼眸深暗,他看着身上衣服还在往下滴水的世子,慢慢走到他面前,拎起他的衣裳将伸手挣扎的人拽到了屋里草席上。
他本想循序渐进,现在看来,对待这种人,实在没必要如此行事。
扯下铠甲的手暴戾异常,似乎在发泄愤怒。被压住动弹不得的世子抬眼撞上那双幽暗的眼睛,心中怒火瞬间窜起,使出全力较劲似的抓住了他想要扯开自己衣服的手腕,侧身往旁边躲开意图起身。两军阵前拼搏厮杀,双方主帅却背着所有人在床上情事缠绵,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