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却只是挑了挑眉，唇角微勾，配合地接话：“奶奶，您戴着最好看。檀檀挑了好久，非说这个最配您。”

盛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宁檀聊起了家常：“檀檀，你最近忙什么呢？上次不是听阿衍说你要打比赛？”

宁檀愣了愣，她……打比赛？

盛衍怎么会知道？她最近也就打过直播比赛……

“嗯嗯……”

她胡乱应和着，注意到盛奶奶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没完全听进去。

果不其然，奶奶顿了顿，又问：“檀檀，你要打比赛吧？”

语气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像是完全忘了前一秒的对话。

奶奶的病情似乎比她想的更严重。

她的记忆和意识似乎有些混乱，上一秒聊过的话题转眼就忘。

“嗯……已经打完了。”

盛奶奶点点头，笑得像个孩子：“好，好！檀檀肯定能赢的！”

她说着，又拉着宁檀的手，絮絮叨叨地讲起年轻时的故事，内容颠三倒四，时而说到盛衍小时候的糗事，时而又跳到她和爷爷的恋爱经历。

宁檀认真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尽量让奶奶开心。

盛衍则靠在椅背上，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一寸寸缠绕在宁檀的侧脸上。

她正俯身为奶奶调整枕头，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在惨白的灯光下却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他的视线追随着那缕发丝，看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将它别回耳后，指节在光线下近乎透明。

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金镯滑到腕骨突出的位置。

恍惚间想起方才握着她手时的触感，柔软的，温热的，像捧住一泓会流动的阳光。

宁檀突然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未来得及收敛的目光里。

盛衍仓促垂眸，却听见奶奶轻笑一声，“有人眼睛都看直咯。”

聊了近一个小时，宁檀正陪着奶奶笑着，突然手机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纪珩的来电。看了看时间，觉得聊得也差不多了，她起身对奶奶说：“奶奶，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盛奶奶摆摆手，笑眯眯道：“去吧去吧，别让衍儿等急了！”

宁檀脸颊一热，尴尬地看了盛衍一眼，盛衍却只是挑眉，没说话。她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找到走廊尽头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去医院了？”纪珩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低沉而磁性。

“嗯嗯，已经到了。”宁檀靠着窗台，语气轻快，“他奶奶今天挺开心的，我陪她聊了一会儿。”

纪珩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却又透着分外的温柔：“今天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我可能要晚些回去，嗯？”

“好，你忙你的。”

“晚上可能会下雨，记得...”纪珩说到一半，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提醒声，他略带歉意地说，“宝宝对不起，我又得去开会了。”

宁檀笑了笑，心头一暖，觉得他这副报备的语气有点可爱。

“嗯，你去忙吧。”

“檀檀。”他在挂断前突然又唤了一声，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想你。”

她刚想开口回应，手机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抽离。

她下意识攥紧，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往前一倾，鼻尖几乎撞上盛衍的胸膛。

“你”她刚启唇，盛衍已经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直接拂过她微张的唇瓣。

他单手撑在她耳侧的玻璃上，腕间金镯“叮”地撞上窗面，在寂静的走廊荡出回音。

“你……”宁檀瞪大眼睛，气得胸口起伏，“你有病吧？干嘛抢我手机？！”

盛衍没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