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下令封锁主干道，所有符合描述的车辆一律接受检查。

“动作快点，逐一核查车牌和后备箱，别漏掉任何细节！”

他站在临时设立的检查点旁，目光如鹰，扫视着缓缓挪动的车流。

几名年轻警员忙碌地穿梭在车与车之间，核对证件、检查行李，汗水浸湿了警帽下的额角。

一辆接一辆的车被拦下，司机们或配合或抱怨，但没人敢当面顶撞这位看起来身份不普通的警察。

暮色中，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经过，流线型的轮廓如同蛰伏的猛兽，连轮胎碾过路面的声响都透着不容侵犯的矜贵。

检查点旁的警员们瞥了一眼车牌，脸色微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放慢了动作。

A市谁不知道这辆车的归属？那是纪氏集团掌权人纪珩的座驾，背景深不可测，寻常人连靠近的胆子都没有。

“继续检查，别停。”江砚年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几名警员猛地回神。

他随意一瞥，目光却在迈巴赫半开的车窗上顿住。

少女苍白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中脆弱得近乎透明，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她整个人陷在身后男人的怀里，单薄的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只折翼的鸟。

男人则低垂着眼睫，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怀中人儿的发丝。

江砚年呼吸一滞。

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魇中的脸。

宁檀？而她身后那个男人也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熟悉。

长时间的梦魇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沉声命令：“拦下那辆车！”

旁边的警员愣住，面面相觑，迟疑了半秒。其中一个年轻警员小声提醒：“江队，这车……是纪……”

话没说完，就被江砚年冷厉的目光压了回去。

“需要我重复命令？”江砚年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寒意，“例行检查，查清每一辆车的来路，这是命令。”

警员们不敢再犹豫，迅速上前，挥动手势示意迈巴赫停靠路边。

司机率先下车，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解：“警官，怎么回事？我们有急事。”

江砚年走上前，警官证在手中一闪而过，“例行检查，涉嫌一宗运输违禁品案件，所有符合特征的车辆都要配合调查。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并打开后备箱接受检查。”

司机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会被拦下，正要开口，车内的动静却打断了他。

怎么那么吵？

宁檀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迷雾。

“怎么还没到……”

她揉了揉额角，刚想坐直身体，却发现自己还被纪珩牢牢圈在怀里。

纪珩的脸色极差，薄唇紧抿，眼底翻涌着不悦的暗流。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别动，睡你的。”

宁檀一怔，余光瞥向车外，睫毛轻颤着掀起，还未来得及聚焦的视线里，猝不及防撞进车窗外江砚年锐利的目光。

江、江砚年？他怎么也在这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要直起身子，却被纪珩修长的手指扣住后颈，重新按回胸膛。

她还想挣开纪珩的手，推开一些距离：“我……我醒了……”

可她一动，纪珩的手臂却收得更紧，轻按了一下她的腰窝，低声警告：“我说了，别乱动。”

他另一只手则降下车窗，随意瞥过江砚年的警徽。

“三秒。”纪珩抬眼，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滚开。”

空气瞬间凝固。年轻警员们不约而同后退半步，连鸣笛声都诡异地静止。

江砚年站在车外，